着她把从前的那些糜烂之事全都摆在所有人面前,那不单是让他没有面子,也是自掘坟墓,说他自私也好,是为了保护她也好,他都不能看着她这样坐视不管。
那名女服务员答应着带着黎浩南朝楼上的客房走去。
卢仲新和在场的其他人再次怔愣了一会儿,都才反应过来黎浩南做了什么,舒心又做了什么。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两个人的关系果然不是外人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卢仲新的助理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卢仲新思索了会儿:“我看就算了,不然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助理便退了下去,文迪则开始担心舒心的安危,便也要上楼去看看她,却被卢仲新给一把拉住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得去看看我们舒总。”
“你看她干什么呀?她和黎总可好着呢,你这不是去破坏气氛吗?”
“可是……”
“文助理,不是我说你,这商场上的事,还要我教你吗?你们舒总也是为了你们公司啊,你这样去打扰他们真的好吗?”
卢仲新一边把着文迪的肩膀一边劝说着。
文迪犹豫了会,最后一咬牙又坐回了原位,卢仲新立刻给自己公司的那几名主管使眼色,大家会意,都端起酒杯来和文迪敬酒。
碍于情面,文迪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和他们继续喝,心里虽担心舒心喝酒误事,不过他也在心里面接受了卢仲新的说法。
女服务员把舒心和黎浩南带到了金鼎的客房,将房卡交给黎浩南转身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黎浩南将舒心扔进了进门不远处的卫生间里:“把自己洗干净了再出来。”
他自己则走进房间坐在了松软的双人床上。
黎浩南将双手反撑在身后的床上,头微扬,盯着那房间贴着的花纹壁纸发呆,让大脑放空,然后慢慢回忆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黎浩南也喝了酒,不过他真的喝得不多。
但舒心却是来者不拒的,不单喝别人敬给她的酒,还自己主动去敬别人。
至于喝了多少,黎浩南替她数过,少说不下二十杯,还是那种高度的白酒。
她是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酒量?他怎么不知道?
黎浩南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惊觉不对,为什么卫生间里的女人都没有什么声音呢?
他没有听到水声,更没有听到别的响动,她在做什么?
黎浩南心中念头一闪,从床上起身几步冲到了卫生间门口,没有犹豫就扭开门锁闯了进去。
当他看到睡在马桶旁一派安详模样的舒心,黎浩南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怎么能做到的?在马桶边也能睡着?
黎浩南蹲下身来拍着舒心的醉颜。
闭上眼睛的舒心越发有种诱惑人的美,她的脸型很漂亮,五官更是如工笔画中的仕女一般,连黑色的眉毛也是根根分明,恰到好处,仿佛增一分颜色就过了,少一分颜色又不够,总之就是最好的那种。
黎浩南喜欢舒心这张脸,不仅是因为漂亮,更因为她是舒心。
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她在这世上,没有这么多恩怨,他的人生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他想和她重新开始,但他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怎样去开始呢?
“舒心,舒心,你快醒醒。”黎浩南拍着她的脸,想要她快点醒来,但舒心却是睡得非常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偶尔她会打一个酒嗝,那气味儿就别提有多难闻了。
黎浩南的心里就有种无名邪火在烧,这个女人,她是打算让自己今晚伺候她洗澡吗?照顾醉酒后的她吗?她这是在做美梦吧?
叫不醒她,黎浩南想到了解决她的好办法,那就是将卫生间里用来洗澡的莲蓬头给拿了下来,再把冷水管打开来,对着舒心的脸就是一阵猛冲。
这种用冷水刺激的方法,效果果然是很显著的。
黎浩南才刚刚打开水龙头,水刚刚浇上舒心的醉颜,立刻让她从醉意和睡意中清醒过来。
舒心一边用手挡着继续朝自己冲来的冷水,一边睁开眼来冲着跟自己浇水的男子大声道:“黎浩南,你这个疯子!”
“是我疯了吗?我看你才疯了吧?不会喝酒,为什么要硬撑着喝那么多?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危险,喝到睡着了都不知道,你是打算这样被人卖了吗?”
黎浩南的发火不是没有道理,他之所以跟着女服务员来到酒店房间,目的就是不想让舒心一个人身处危险,但舒心的话却是让他更加火冒三丈。
她道:“我有什么危险,我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危险。”
一句话让黎浩南感觉汗毛都快气到竖起来了,他立刻扔下那还有流水莲蓬头,蹲下身来抓住舒心的双肩,怒视着她:“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在你眼里就是只会给你带来威胁的人?”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为什么把我带这酒店的房间?你想干什么?”
舒心冷冷看着他,说出这番讥讽的话来,竟然让黎浩南无从反驳。
舒心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和她一起进的酒店房间,如果被人看到,这话真是说不清了。
黎浩南一时的沉默让舒心也认定了是他故意这么做的,所以她冷着一张脸,一把推开蹲在自己面前质问自己的黎浩南,想要从卫生间里起身。
对她来说,以前在皇家一号陪客人喝酒,酒量一定是有的,而且她有自己解酒的方法,刚才会睡着,也是一时大意,以前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推开黎浩南之后,舒心的打算是离开这个房间,然后回家。
但是黎浩南却不肯放过她了,不过是在她之后起身,再伸手把她轻轻一拉,舒心整个人就后退着贴上了卫生间的墙,不得不与黎浩南面对面。
英俊的男子,脸上是隐忍的怒气,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仿佛要看把她整个人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