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大笑出声来,没错,这手串上的麝香自然不是桂姨娘做的,是她吩咐柳姨娘自己做的。
而桂姨娘屋子里所谓的麝香也是她吩咐那莲香放的,也是她让莲香故意找到油纸包,适时的出现,原先二老爷有可能不会信桂姨娘如此歹毒,定会心存猜疑,可是这油纸包的出现,二老爷便会气,会加深了几分相信。
宋嬷嬷也是她的人,是她方面暗插到桂姨娘身边的,一直帮着她监视桂姨娘,柳姨娘怀孕,桂姨娘定然沉不住气,担忧卿哥儿的长子之位,这时,宋嬷嬷在吹些耳旁风,桂姨娘原本犹豫不决的心就会定下来。
可惜啊,可惜,她万万想不到宋嬷嬷并非是她的心腹。
至于柳姨娘,她这孩子没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有她自个的责任,自己不过去了院子里告与她,就算她生下儿子,桂姨娘也会想法害了他,不若舍弃这孩子,先扳倒桂姨娘,孩子嘛,以后会有的,且又怕柳姨娘不信,自己还佯装哀戚,只有容儿一个女儿,哪里会威胁到她?
这柳姨娘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竟然相信了,四喜的功劳也不可没,若不是四喜平日里对着柳姨娘叨念着,又让柳姨娘与桂姨娘结了仇,不然,柳姨娘哪里有胆子和决心做这等荒唐事?
冯嬷嬷走进来,见二夫人假寐,便自觉的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二夫人便睁开眼,勾起嘴角,笑着问:“可把宋嬷嬷的家人安置好了?”
“自然是,宋嬷嬷家人还对夫人感恩戴德呢,托奴婢多谢夫人的恩情。”冯嬷嬷恭谨道,这宋嬷嬷也是个豁的出去的,为了家人生活无忧,应了二夫人的安排,不惜以死作证,让二老爷彻底信了桂姨娘乃是下毒之人。
“嗬!感恩戴德,冯嬷嬷你待会去小库里挑几支上好的人参,送去给柳姨娘去。”二夫人慵懒的以手撑颚,懒懒的开口,柳姨娘小产,自个作为二房主母,明里还是要送些东西慰问她的,也好堵了那些悠悠之口。
冯嬷嬷连声应下,又想起来什么,便小声问:“夫人,那桂姨娘可是要……”隔墙有耳,她很聪明的用手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满眼狠毒之色。
“自然是,她已无用处,嬷嬷,你当知晓该如何的……”
“奴婢明白,定然会做的滴水不漏。”
…………
桂姨娘被仆人粗鲁的推进柴房里,并且为了防止她逃跑,木门更是上了锁,门外仅留有一个粗使婆子看守。
桂姨娘心下委屈又愤恨,这事一看分明就是林氏做的陷害了自己,可恨宋嬷嬷吃里扒外,也跟着害自己,她咬咬牙,又念起二老爷的无情,丝毫不顾他们多年夫妻之情,当真是冷血,最后,又想起卿哥儿,泪便不住的流。
她约摸是要被二老爷囚禁一生了,可她不怕,好歹卿哥儿长大了,自然会将自己接出来,到时候,她定要狠狠的修理林氏,把她踩在脚底,天天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越这么想,她越发有些释怀,也不觉着此时此刻她的处境凄凉了。
当晚,原本紧闭着的木门被那婆子打开,婆子不屑的看了桂姨娘一眼,当初盛气凌人,貌美如花的姨娘,如今发髻凌乱,面色不佳,哪有半分娇媚模样。
“给!”婆子将手中拿着的竹篮啪的一下,随意扔在地上,转身便要走。
桂姨娘哪曾被下人甩过脸子?当下便要动怒,“你这贱婢,胆敢对我……”
婆子却自顾的离开,看都不看桂姨娘一眼,轻蔑的冷哼一声,心想,这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还以为自个是养尊处优的姨娘呢?
竹篮里仅有几个馒头,还是冷邦邦的,一小碟素菜,却因为婆子的蛮力而全数倾倒在地,是不能食用了。
照理说,桂姨娘平日里是决计不会吃这般的糟糠之食,可是,她今儿滴米未进,肚子早已唱了空城计,无奈下,便含着屈辱,将就着吃了个冷馒头,心里还想着日后怎的对付林氏。
馒头方咽入喉,进了肠胃,肚腹便传来一阵疼痛,桂姨娘心道不好,怕是有人下了毒,下意识的就要大喊出声。
此时,原本离去的婆子却去而归返,一脸笑意的看着桂姨娘缩在地上打着混儿,一手拿着面素净的帕子捂住了桂姨娘的嘴,这回,桂姨娘真是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毒发而亡了。
翌日,传来了桂姨娘昨夜心愧自裁的消息,二老爷并未在意,面色如常,索性挥手简单吩咐,把桂姨娘的尸首用草席包裹了,扔到乱葬岗便是。
二夫人趁机道想要把卿哥儿收到自个身下,毕竟他年幼又没了亲生母亲,怕侍奉的下人不尽心,怠慢了卿哥儿,二老爷允了,又道了些林氏要多多费心,至此,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