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觉着这才是没了包袱,自行寻了一处较为宁静的地方,乃是假山背后,有一处宽石,方可容得一人坐,叶蓁坐下来,微微放松身体,微微阖眼,闭目凝神,悠然自得。
清风徐来,带着花香入鼻,只觉着空气格外新鲜,花香怡人……
“咦?这位妹妹,真是好情趣,躲在此处?为何不去与那些小姐交谈?”一道略微高昂的女声响起,带着几分疑惑。
叶蓁睁开眼,打量面前的少女一番,面前少女身穿曳地飞鸟描花长裙,发丝随意挽成慵懒髻,素颜朝天,不施粉黛,五官自有几分英气,她好奇的看着叶蓁,等待回答。
“哦,我性子喜静,故而来了这里,想避开喧闹之声。”叶蓁缓缓道。
那知那少女一听,立即激动的握着叶蓁的手,一副见到知音的模样,赞同的点头,嘟囔着:“可不是吗!本小姐最讨厌那些小姐文绉绉的,一天到晚作什么画,赏花,有什么好的!”说完,又颇为欣赏的看着叶蓁,满意的点头,“你是个不错的,本小姐许你做我的朋友!”
一番话说的叶蓁听得无奈的紧,但她还是礼貌的问:“小姐如此豪爽,不知是哪家的贵女?”
“我呀,乃是镇国公的孙女,程静娴,你呢?”程静娴有些自豪的报出自己名号,镇国公府名号在北楚国可是响当当的,如雷贯耳,路人皆知,又有些期待的用眸子瞅着叶蓁。
“我是叶蓁,乃叶将军府四小姐。”叶蓁报出自己名号,语气平淡,姿态淡然。
程静娴便点点头,撇撇嘴唏嘘道:“世人皆道你叶蓁是个粗俗娇纵少女,依我看,你才不是呢!”
叶蓁的名号在卞京也是出了名,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都是些对叶蓁不利的流言蜚语,诋毁名声的话,比若嚣张肆意,娇纵蛮横,乃是位十足的粗俗鄙女。
她原本也信了,可今日一瞧叶蓁,发觉并非如此,流言终究是假的罢。这面前少女姿态平和,不卑不亢,神色淡然,眉目间隐约有些出尘脱俗的清雅气质,哪里有半分娇纵蛮横之色?
叶蓁对于她的夸奖之词,并无表现出欣喜之色,仍旧礼貌又疏离的开口答谢,又陷入静默中。
若她没记错,上一世,镇国公府在君承轩的次次打压下,最终镇国公不忍怒气,愤懑辞官,告老还乡。
而面前这位程静娴,则是悲苦的嫁给了一个六品官员作妾,看这位程小姐不拘小节,豪爽直接的性子,想必她前世嫁人后定然吃了不少苦,真可惜了她这般如花美眷。
“你发什么呆?你快看,第一美人来了呢?喏~”程静娴不满叶蓁发愣,伸手便用胳膊捣捣她,扬扬下巴,示意她看。
不远处,有名妙龄少女,身着素雪绢云千水长裙,胳膊处挽着霞影纱,三千发丝梳成了如意髻,插着八宝金珞簪子,款款莲步而来,面带若有若无的浅笑,眉若新月,齿若朱贝,真可谓用一句古词形容她的美貌“巧笑盼兮,美目盼兮。”
叶蓁收回目光,暗自感叹,美人么,自己在后宫里看的多了,这所谓的第一美人拉去皇宫与后宫那些佳丽三千一比,也不过是尔尔罢了。
程静娴睨了她一眼,有些羡慕的对着叶蓁感叹:“听说,这罗灵素性子极好,乃是卞京男子的求娶的最佳人选,可惜这般美人,却是被皇上看好的内定人选,唉……可惜喽!”
她肆无忌惮的说完,并无发觉有何处不对,岂知她方才一席话早已犯了杀头的大罪,议论皇室,对皇上不敬,处理不当,可能会牵连家族一起连罪。
叶蓁惊讶这程静娴真是毫无城府,口无遮拦,若是今日有别人在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足以让程静娴死上千百遍,置喙皇室,私自评议皇上,条条大罪,这程静娴当真是被镇国公保护的太好了,可也不懂祸从口出的道理。
“程小姐切勿私议此事,这并非是你我两人可置喙的事。”她能做的也只有善意的提醒她,其余的便善莫能助了,毕竟自她己也要有领悟能力,镇国公可不能护她一辈子。
“好罢!”程静娴惺惺的住嘴,换了个话题,又兴致勃勃的追问道:“听说你父亲在塞外打仗,是不是很威风?”
威风?叶蓁苦涩的勾勾嘴角,心里嗤笑一声,父亲在外作战,不畏艰辛苦楚,整日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提心吊胆的生活,时刻要做好以身殉国的准备。
威风?不过是荣华的假象罢了,有谁能懂他们的艰辛与苦楚?外敌未退,何以归家?
“咦?你们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