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万幸,不过终究还是伤了根本。
这极难受孕对一个少女来说何其残忍,林氏一听,脑海恍然一片空白,只回荡着张大夫的话,受孕困难,那容儿后半辈子怎的办?没了孩子,她将来在夫家如何立足?
叶容越是悲惨,她越是愤然,叶蓁,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绝不会放过她,地狱黄泉也要拉着她为容儿垫背!
林氏看张大夫开了解毒方子,便吩咐秀莲去百寿院去请老夫人主持公道,又让琥珀去书房去请二老爷过来,恨不得让整个叶府知 晓,不得安生!
不一会儿,文嬷嬷扶着一脸焦急的老夫人进了屋子,老夫人本是不悦睡梦被人惊扰,又听得秀莲夸张的说辞以及满脸的惊慌失措,这才压下不悦,着急的匆匆穿好衣裳,与文嬷嬷一起赶来了。
而二老爷来时,显然的一脸郁闷与明显的欲求不满神色,他正与丫鬟在书房里做那事正浓呢,偏生被琥珀在门外的声音打断,迫不得已,咒骂了一声,翻身从丫鬟身上下来,匆忙穿了衣裳,也赶了过来。
林氏一见老夫人与二老爷皆来了,立即换上一脸悲戚,泪水盈盈,挂在眼眶,眼眶微红,不住的抽噎着,又惊觉失态,忙用帕子捂着嘴,低声哭泣,口中还念叨着什么。
哪有半分平日里的雍容温婉,她此刻像伤透了心的妇人,哭的好不伤心,老夫人感染了情绪,又见了叶容那般让人心疼的模样,便问道:“容儿这是怎的了?”
林氏一听,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淌,无助的摇头,只是低声说着:“母亲,你可要为容儿做主啊,容儿……她被人下了毒!”
“下毒?谁有这个胆儿!”二老爷略微提高声音,一脸愠怒,双眼含着寒光扫过众丫鬟,冷哼一声。
“老爷,你瞧那盆栽。”林氏伸手一指盆栽,又接着愤然道:“这盆栽里种的可是剧毒之花啊!”
二老爷疑惑的盯着盆栽看,像是难以置信,这盆栽里的花竟然有剧毒,不过是有毒的花为何放在叶容的房里?难道是有人故意害容儿!
这时,冯嬷嬷状似无意的感叹一句,“四小姐何等居心?为何要害五小姐?”
叶老夫人一脸诧异,眯起双眼仔细思考冯嬷嬷的无心之言,怎的容儿中毒又和蓁丫头扯上了关系?
屋内气氛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皆不敢随意言语,片刻,老夫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打破了宁静,只见她目光烁然,眼光扫向冯嬷嬷,犹疑的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与五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冯嬷嬷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面色凛然,说出的话却是愤怒若烈焰般,激昂又愤慨,只见她振振有词:“奴婢也是方才听得张大夫说五小姐中了一种叫做什么幻冥花的毒,而这盆栽,奴婢以往去雅思院曾看到过,而且,据以前曾伺候四小姐的碧儿说,此花确实是雅思院的!”
老夫人蹙眉,面色凝重,她并未全信冯嬷嬷的话,因为她实在想不出叶蓁为何要毒害容儿,总要有个理由才是。
林氏哪能不知老夫人心中所想,忙补着话儿,言语带着一丝急切与怨恨,直直便说:“媳妇猜想,可是蓁儿怨恨容儿今日口无遮拦一事,故意下毒害容儿,可是媳妇为了向她赔罪,特意设了酒宴,请求她原谅容儿无心之举,为何她却……”说着,说着竟泣不成声,垂首又低低哭泣,实则却是为了掩盖住眸光中的得意与怨毒。
二老爷更是怒然,一听又与大房有关,言辞便更加犀利,脸色若锅底一般黑,眼眸的阴霾端的是渗人,只见他毫不犹豫对着老夫人便是一声忧愁的唤道:“娘!”他的声音听起来是无奈,像是手足无措,其实是在暗自向老夫人施压,表明自己态度,铁了心是要追查到底了!
老夫人瞧瞧一脸苦楚哀戚的林氏,又瞧瞧一旁愠怒不已的二老爷,无奈般的叹口气,索性他们夫妻是一副坚持模样,算是遂了他们所愿,吩咐下去,让人去请叶蓁来飘香院问话。
林氏低垂的脸上闪过一丝快意,不动声色的转瞬即逝,又是一脸悲怆痛楚,扑到叶容床前,不住的呼唤道:“容儿,你快醒醒罢,母亲实在很忧心啊!”
那一声声饱含担忧的声音,老夫人听了更是心酸,原本有些犹疑不决的心也定下来了,索性不能心软,若真是蓁丫头做的孽,自己决计不能轻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