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
马车停在土梁子正下方,赶马车的汉子来回趟着脚下的枯草,却始终不肯往前一步,嘴里却又焦急了几分:“汉人兄弟,快下来!”
萧老头面色缓了下来,揉揉袁屿的头,又捏捏小道姑的脸,重新背着手呑着步子下了土梁子。
看到萧老头几人下来,赶马车的汉子似乎松了口气,把右手贴在左胸,单膝跪地,嘴里还念着什么。
袁屿顺着那汉子行礼的方向,却突然意识到,他竟然是在拜那个泥糊的土房子。
萧老头有些尴尬,以为自己冲撞到了什么乡俗信仰。
可那蒙古汉子却并没有半分怪罪的意思,转身收拾起了满满当当的板车。
车上,是枯藤编成的筐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堆满了一块一块的干粪球,至于是马粪还是牛粪,袁屿就分不出来了。
蒙古汉子把筐子挪了挪,腾出一小片儿地方,仍旧为难的看着萧老头他们:“朋友,委屈你们挤一下了!”
萧老头拱手道谢,问:“老弟呀,这附近的人烟,应该不远了吧!”
蒙古汉子道:“不远了,只是房子都被这连绵的土梁子挡了,所以看起来荒僻了些!”
张三会却一脸稀罕的凑到那粪筐子上闻了闻,揉了揉鼻子又退回来。
萧老头卷起袖子,从马车上抽出扁担,将粪筐挑在肩上:“既然不远了,就让这俩娃娃坐上吧,有劳带路了!”
蒙古汉子很爽快的应下。
张三会却仍旧对着那筐子的粪球犯嘀咕:“还真有人拿这玩意儿来烧火啊,从前只听说过。还着没见过……”
袁屿怕脏了小道姑的衣服,就让小道姑坐在自己的腿上,小道姑却得寸进尺的贴在袁屿怀里咯咯的笑。
板车摇摇晃晃,吱呀吱呀走的很慢,惜尘接过了萧老头的扁担,不紧不慢的跟在一旁。
萧老头好奇的看着身后土梁子上的方才那软趴趴的屋子,便问起了方才的事。
从蒙古汉子嘴里,几个人才知道,那软趴趴的泥屋子,竟然是间庙。
荒废了很多年的庙。据说是很久之前求雨用的,这样的土庙,早就荒那儿没人过问了。
至于为何如此急匆匆喊萧老头他们下来,蒙古汉子说,这样的庙,不干净,不能靠近!
传言说,庙里的神灵因为没有了香火,便对人生出了怨气。
前阵子,便死了人!
蒙古汉子说,前阵子有个赌鬼,夜里骑摩托车赌钱回来从此处过,走到此地,只觉得胸闷,喘不过气来,脖子里像被人掐住了一样,车子也重了起来,回过头,摩托车后座,却坐了个看不清脸的白衣女人。
车翻了,赌鬼眼睁睁的看着那白衣女人飘进了那庙里。
赌钱的人啊,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赢了钱,那是要请吃酒的。
这赌鬼仗着酒胆,就跟着进了庙里,可进了庙,除了几尊破神像,什么也没有。
清醒过来的赌鬼就魂不守舍的骑着摩托车回到了家,把这事儿惊恐和老婆说了。
第二天天亮就死了,脖子里乌漆墨黑的三道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