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眼的一瞬间,萧老头脸色就变了,那一刻,萧老头也总算明白了此地的月色为何如此诡异的皎洁了,旋即,后背便起了一层白毛汗。
那野庙里,有东西在望月。
野庙的四周,朦朦胧胧的黑气不断的被月色中和。
萧老头摸着袁屿的后脑勺:“莫怕莫怕,看师父去庙里收了这吓唬人的东西!”
而更让萧老头诧异的是,他话刚落,胳膊就被袁屿死死的攥住了,看见袁屿的表情的时候,萧老头心底没由来抽动了几下。
袁屿脸上,分明是惶恐。
萧老头很快就明白了,袁屿是怕他进那庙里,一去不回。
从袁屿进山门开始,萧老头对于袁屿,心里其实一直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总之,对袁屿,并不是对小道姑那样纯粹的亲切。
其中具体缘由,或许只有萧老头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而此时,萧老头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异常酸涩的,这孩子是的的确确把他当成依靠的。
于是,萧老头拉起袁屿极为护短的说:“走,师父带你去那庙里,就是阎王爷,咱也抽他两巴掌给你解解气!莫哭了!”
对于长辈,做孩子的,总会有一种莫名的信赖和安全感。
袁屿一直都不是一个太会用语言来表达感情的人,所以他从始至终都没说出自己恐惧的来源。
可尽管恐惧,袁屿还是很听话的扯紧了萧老头的手,跟着萧老头一步步走向了那座庙。
多年后的袁屿,从来不曾后悔过那晚自己进了那座庙,尽管,那是他自认为一生中最错误的选择。
萧老头雄赳赳气昂昂的拉着袁屿走到了那庙门口,从怀里捏出了几张巴掌大小的黄纸符,扔到庙顶,坏笑着说:“老道把日精月华给你隔了去,看你引个屁的月!”
说完,猫着腰一头钻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张三会微微顿了顿,在萧老头扔出那几张黄符的时候,张三会仿佛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阴冷的笑。
这样的感觉让张三会很不舒服。
庙是那样的小,却是那样的暗。
可能是萧老头那几张符篆的原因,外面如此皎洁的月色,竟不能从庙门口洒进来半毫。
三个人在庙里眯着眼适应了很久,可庙里的情形,依然看不太清。
萧老头很奇怪,方才在外面,那朦胧的鬼气,还能看到几分,到了庙里,除了阴嗖嗖的冷,萧老头眼光所到之处,却没看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庙里似乎供奉着神像。
张三会揉着脸,纳闷的道:“怪了哈,我还以为是什么野仙儿在吐纳修行!却也没有呀!”
可袁屿却浑身都在抖,似乎受到了什么超出他承受能力之外的东西,喉咙里呜呜咽咽的呻吟。
萧老头从未有过的纳闷,蹲下身子把手探在袁屿的额头,却发现袁屿额头滚烫。
“好端端的,这孩子七魄怎么紊乱起来了!”萧老头皱眉。
张三会却猫着腰钻了出去,再进来时,怀里却已经多了一团枯草。
枯草被随手扔在地上,张三会摸了很久,从怀里摸出一个很洋气的打火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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