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仙无奈苦笑道。真正服气了。。
便不再说话,默默看七月把整头野猪消灭干净,连猪头也没放过,末了还把骨头咬破吸食里头的髓肉。
终于吃剩一地骨渣了,她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伸展着腰肢道“舒坦!”
说罢轻轻一跃,就那么跳到前面五丈外的河水里,整个人扎了进去,不片刻头又自水中缓缓浮起。
步惊仙见她就那么穿着衣裳入水清洗,不由失神的追忆起往昔。
那时他领着七月往北灵山,刚出发就走了三天才见到村庄。两个人都是满身汗臭,污迹覆面。见到村庄外有河流,七月就要脱了衣裳入水。
步惊仙见状忙劝住她问“胡闹,人来人往,你一个女子怎么能脱的赤裸入水?”
那时七月当奴隶时日不短,早低贱惯了,对这些也毫不在意。听步惊仙说了后便只睁着大眼睛看着河发呆。
“我教你一法,就穿着衣裳下去,虽然麻烦些,只要仔细点,连身子、衣裳一并能洗干净了。又不怕有人看见难堪。”
七月睁着大眼睛,有趣的听着他说,末了,拉着他手道“步哥哥下水教我怎么洗。”
步惊仙回忆着往事,静静注视着水里的七月失神。
头脸浮出水满的七月静静看着他的失神,一时也自顾想着心事。
月如钩,星辰不见繁密,稀疏散布于天幕。
只是朦脆的光亮照的大地的黑夜隐约已能视物。
水波荡漾,圈圈、层层,四面扩散。
水面,七月的眸子明亮如星辰,静静的神容又似百无聊赖的发呆。目光偶尔飘向步惊仙看眼,又缓缓移到水面,看着圈圈涟漪荡漾。
不知过去多久,步惊仙才收起追忆的思绪,眸子里重又映入水面中七月的面貌。步惊仙缓缓起身,展开黑色的光翼。羽翼黝黑,却又似吸收着天上的月光,聚集起一片朦脆如幻的金黄,照亮周遭一片。
拍动的光翼带着他的身躯缓缓升高。
“杀死不愿杀的人,自己一定伤心;被人杀死,会有别人为自己伤心。若以此而言,有时候残忍杀死不愿杀之人,是用自己的难过换取对那些会为自己伤心的人快乐。是让自己难过,还是让关爱自己的人难过?有时候,只有这两种选择。没有自由的悲伤就是不得不陷入这种选择。”
天空突然响起闷雷滚滚,片刻,又亮起一道仿佛刮破天地之间的紫色闪电。
步惊仙把背上的长枪取下,启动机关恢复伞形,轻轻一抛,那伞便缓缓落到地上的包袱旁。白色的伞面映着淡淡的月光,尤其显眼。
“赠与你遮风挡雨。”
步惊仙说罢急振光翼,身形变化团模糊的疾光,直投高空飞走。
七月静静盯着包袱上的白伞发呆,久久浸泡水中。
“他为什么对我好呢?”
这疑问七月不止第一次在心里自问,只是今日感受尤其强烈。
舍紫兰圣弓,任她如何态度不堪也毫不在意,赠送机关宝器。
曾见识过舞菲本事的她很清楚这伞的厉害,退可抵挡子箭暗器刀剑,进可变化长短凶器。
七月在游历中发觉,世间男人太多情,又太薄情。世间女子最可悲的就是总当男人的殷勤为深情。多少为情爱所苦的无不如此,落得个深闺独苦守,生为取悦他人笑的凄凉景。
然再此刻,她却觉得自己正在犯这样的错误。不由自主的觉得北君左岸对她好像比之对其它人好的太多。
这种念头七月早曾有过,正因为如此她才尤其不愿给步惊仙好脸色、好言语。只想拒之于千里之外,然而如今竟在燕国巧遇,躲也不能躲。
“异日还了他今日人情就是,绝不可与那轻薄之徒接近。”
步惊仙高空飞翔,不多久满天乌云遮日,雷声滚滚,顷刻间便落下大雨。
光翼不惧雨落,他衣发虽然淋湿,却也满不在乎。
燕国的神魂殉道竿情况紧急,他为七月已经耽搁了时候,此刻更不愿为避雨而耽误。
燕国的神魂殉道军被燕国大军攻打后退守至群山中的一座孤峰,周遭地势凶险,光秃秃的高山险峰此起彼伏,原本修建有索桥,如今都被神魂殉道军破坏。燕国大竿如果要追击则必须通过山群之间的峡谷道,绕走三百里,才能到达接近神魂军的孤峰。
上山的道路又十分崎岖,极其难攻。神魂军占据地势之利,燕国的竿械也难以从山底攻击到峰顶。
因此之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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