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得无不扼腕叹息,早知道就也争一争了,稳赚不赔的买卖嘛。
张恺英此刻完全把来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了,看贺允的眼神简直像看财神爷,就差扑上去亲一口了。
梁爱华眼里却一片阴沉,一次两次是巧合,难道次次都是巧合?或许这个贺允真有过人之处,能次次赌涨。待他再看一次,如果真是这样,他倒不介意出手试试,谁还嫌钱烧手?
“贺小姐,还继续吗?”看过贺允惊人的赌石技能,在场的人无不眼红,纷纷催促贺允继续,好分一杯羹。
贺允:“当然。”话音一落,她随手又指了一块石头,问,“许老板,这块多少钱?”
这块个头要大一些,灰绿色的皮壳,松花长得到处都是,可想而知价格不会便宜。
老许笑眯眯的道:“这可不是公斤料了。一口价,三十万。”
贺允刚才赚的二十万眨眼出去,还又赔了五万,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拿着擦石机开窗。
和上次一样,开了两个窗,露出来的玉肉品质比之前那个还要好,虽然不是老坑玻璃种,但已经达到了高冰的质地,起荧光了,绿色也比刚才那个要更阳更辣,飘花也更多,个头也更大。
贺允开的料子,几乎算是在卖明料了。
“一百万。”霍老板笑眯眯的第一个捧场。
“一百一十万!”有人竞价了。
“一百二十万。”又有人下场。
……
最后以一百五十万成交,这次花落霍老板家。依然是当场切开,依然是大涨,做成首饰出售的话,市价至少在五百万,一眨眼功夫,霍老板就赚了三百多万。
而贺允还有继续的意思,她又指了一块石头问价。
这次老许却道:“贺小姐,这个石头我本来是不准备卖的,不过你问了,我就破例卖给你,一百五十万,不还价。”
老许这次还真是摆明白了坐地起价,若是搁往日贺允绝对不会当这个冤大头,但今天的目的不一样,她还真缺不了这块石头,更不能松口让给其他人,她相信经过刚才那两次,只要她说不要,立马就有人用比这个更高的价格买走。
贺允笑了一下,“我买了。”
“好,贺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豪爽!”老许大赞。
“不过……”贺允话音一转,她还看上了一个好东西,可怕老许刻意抬高价格,或者故意不卖给自己,等人走了之后自己切了,得想个法子弄到手。
“我买了二百万的东西,许老板可得给我一个添头。”
老许眉头一皱,又松开,道:“贺小姐看上哪个了?”
贺允随手指了一个二十多斤重的料子,老许大摇其头,“不行不行,这个不行,这个我可是卖八万的料子,不行不行,贺小姐挑个别的?”
贺允蹙了下眉,“真的不行?”
“真的不行,这块石头送出去我这会儿就白忙活了。”
贺允:“好吧,我再挑个。”
她转身去了石头堆里,挑选了丝瓜一般形状的石头过来,问:“这个总可以了吧?”
之前那个是打掩护,这个才是她看上的。
老许一看,是个灰绿色皮壳的抹岗石,一脸肉痛的点头。
贺允笑了一下,让老许把“丝瓜”石头放好,自己拎着工具走到那块身价一百五十万的高贵原石前。
她走到哪儿,人群就跟到哪儿,连花老都难忍好奇,一百多万的石头,就是他都不敢轻易出手。
梁爱华也跟了过去,看着面前的石头,若真是极品,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出手了。
贺允打量着面前的石头,灰白色的皮壳,只有零星几朵浅浅的松花,莽带也只是隐约而已,若不是自己,这块石头二十万顶天了,这还是因为它个头太大的缘故,足有三百公斤。
可她一点都不介意老许坑自己,这样更能烘托出它的价值。
贺允找好位置,拿着工具状似随意的擦了起来。
表面随意,实则她心里紧张得很,这块可不像之前那两块一样,随便就能擦出绿,这要是弄不好擦错了,之前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嗡嗡嗡的声响中,围观人的心全都提了起来,这可是一百多万的石头,若是和以前一样,这么大一块,就算出来的种色和霍老板买下的那块一样,也价值上亿了!
看似最成竹在胸的贺允却比旁人更紧张,她并不能保证梁爱华真的能跳进自己的圈套中来。
“天啊,是春|色,是春|色!种水还这么好!”随着一声惊呼,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梁爱华的眼神也倏得变了。
如果之前那两块石头市面上还很常见的话,□□的数量要少得多。
春|色是行话,翻译过来是紫色系的统称。翡翠中有“红翡绿翠紫为贵”的说法,而“紫”在中国文化中又代表着“尊贵”,有着无上的地位,例如:“紫禁城”、“紫气东来”。
可这样备受国人推崇的紫色在翡翠市场却并不走俏,并非因为紫色翡翠不够动人,乃是因为但凡是紫色,种水质地一般都不怎么样,因此又有“十紫九垮”,“十紫九枯”的说法。
但现在看到的这片紫种水一流,虽然并非玻璃种,却达到了冰种的质地,且色泽明艳,浓郁纯正,正是最受推崇的紫罗兰色。
曾经香港嘉行拍卖会上,就有一套紫罗兰首饰拍出了一亿八千万的天价,就是这种颜色,那还只是小小的一套首饰。
如果这块石头里全都是这种品质的紫罗兰,能开出多少套首饰啊!
人们的眼神全都变了,一个个的几乎失去了理智,燃烧着最原始的渴望。
贺允不急不忙的拎着工具转到石头对面,又开了一个窗,这边的种水竟然比之前那个还要好,达到了高冰的质地!
“一千万!”随着一声大吼,拉开了血腥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