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相信他们是国家安全方面的最机密组织,可我一直只是生活在社会边缘的一个小人物,喜欢自由自在,我从不想当英雄,也不愿意被道德绑架,我爱国,但只意味着我绝对不会叛国,而并不意味着我要在任何时候,无条件地被国家当作一个螺丝钉征用。
“目前你根本没打入他们内部,而且你接触了‘沙图什’,他们估计已经全面地调查了你,你已经没有任何机会打入他们内部了,所以也你也就不成其为内线。”中年人淡淡地说。
“那……您们要把我当什么?……难道当诱饵不成?”我问。
“呃,诱饵?”中年人微微一笑,说,“你自己主动带上了‘沙图什’,他们以后肯定会对你有所行动,这完全是你自己的行为导致的,不是我们把你当诱饵吧?相反,我们以后会在暗中保护你,目前,我们虽然也需要你,但其实是你更需要我们的保护。”
我被他这么一说,倒也哑口无言。
“好了,我还有大量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马上会有人送你去玉泉森信宾馆,你在那里睡一夜,明天早上自己去机场,那一伙尾追你的人,肯定目前是找不到你的了。你即使独自坐飞机回去,也很安全。”中年人温和地与我握手,说道,“以后,你回风城后,遇到麻烦,可以立即跟大刘联系,他会告诉你一个他另外的24小时接收的电话号码。在极其特殊情况下,你也可以继续跟我联系,依然打这次你打过的那号码。”
从神情、言辞上看,这个中年人,在他所谓的那个秘密机构里,应该有很高地位,他的不怒自威,让旁人有一种本能地遵从的的心理。纵然是我历来性格叛逆,在他强大气场下,也感到憋不过气来,见他话语有送客之意,我如临获大赫般起立,双手握住他伸过来的一只手,而后告辞出门。
随即,另一辆车,将我送到了济南市中心的玉泉森信宾馆。房间已经给我开好。机票也很快就给我送来。
“明天早上,你在玉泉森信宾馆门口坐‘机场大巴’,就直接可以到机场了,济南很多人赶‘机场大巴’都是在玉泉森信门口。你一切放心,会很安全的。”护送我的那个黑衣人临别时说。
“我……晚上可以在泉城广场四处转转吗?”我小心翼翼地问。玉泉森信宾馆外面很近的地方,就是济南市中心的泉城广场,我这是第一次来济南,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我可不想一晚上都缩在宾馆房间里。
“当然可以,你甚至可以自己去看看市区里的泉水,济南是泉城嘛。”他说,“我们一路过来,路上有多处眼线,盯着是否有人跟踪,可以肯定地说,所有跟踪者都已经被甩掉了。”说完,他友好地拍了拍我肩膀,大踏步离开了,身姿步伐,让我联想起电视里见过的那种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军人。
玉泉森信那一带,是济南最繁华的区域,物价比较贵,我走了好一程,才找到另一条街上的一家看起来估计便宜些的小餐馆,吃了份鲁菜风格的“爆炒花蛤”,菜价是15元,还算合理。山东是个三面环海的省份,海鲜繁多,花蛤是山东每家餐馆到处可见的一种贱价海鲜,如果是在成都或者风城,估计价格要贵很多吧。我吃着花蛤,感到生活很满足,唯一令我伤悲的是饶青,但我又抱着一线希望,想,她未必是死了吧,或许,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躲到了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一想到饶青说不定还活着,我忽然就感到心情明亮了许多,于是散步着,穿过泉城广场,问着路,走过两个街口,来到济南免费对市民开放的泉水溪流边。那是市区内一条小溪,溪水几乎都来自地下的泉水,在部分灯光很强的地方,清澈的水流下,甚至可以看到水底的泉眼,那些泉眼脉脉地喷薄着,让我感到生命的活力,我再次想起了饶青,泪水不可自抑,我真切地想——
我并不奢望能和她相好,甚至我不奢望她爱过我,我只要她还活着,在这个未必美好的世界上依然安好地活着,我就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