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明白了苏宁易心里放不下任何女人,因为他已经把自己堵死了,别人再也进不去。
顾文鸢当然知道,当初分别后,痛的不仅她一个人,苏宁易的疼,只会比她更加重。
“后来我就在想,你这样的女人是配不上他的,你要不起他的情深似海,要不起他的一世风情,所以我从心底里排斥你,怨恨你。”
乔宓当初就是这样的心思,容不下别人糟践了自己心头的宝贝,所以在重逢后很不待见她。
“我知道,我也恨我自己。”她低头苦笑。
前些日子文娆的事情闹得风风雨雨,她特地去查了,才明白了当年的始末,顾文鸢从来没有背叛,她只是为自己的良心做了一次选择而已。
“你后悔吗?”苏情抬头问道。
后悔吗,后悔当初弃了苏宁易,让所有人痛苦,后悔当初没有自私的为自己的幸福考虑,这点在顾文鸢的世界里,向来都是清晰的。
“我不后悔,就算再多十年,四十年,我都不会后悔。”
苏情明白了为什么苏博会那么喜欢她,乔宓会那么宠她,顾文鸢跟她相比起来,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活出了自己的样子,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如果那件事情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会做出跟顾文鸢不一样的选择,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
她不会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而赔上自己的幸福,这或许就是苏宁易不会爱上她的原因吧。
“我知道了你们所有的痛苦,那七年里,你们两人过着怎样的生活,无论走到哪里,都会互相挂念,这就是我自始至终插不进去的理由,他相信你,所以七年后还会回来找你。”
苏宁易给了她七年的时间,去偿还她的愧疚,去做到问心无愧的能爱他,这样的境界,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现在她也该放手了,顾文鸢能给苏宁易的幸福,不是她可以想象的,只有在她身边,苏宁易才是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她没必要再把自己关起来了。
“以后,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别让他难过,别再让他经历以前的痛苦。”苏情的话很诚恳,眼里透着真诚。
“会的,因为他也是我的幸福。”
苏情起身,准备离开这里,她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现在觉得格外轻松。
“你可以试着,去过自己的生活,别人的想法,不一定是你想要的。”顾文鸢劝道。
苏情看样子活的并不高兴,就连喝口水都是那么压抑的沉重,真的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不是那么简单的。”苏情轻然开口。
看着她离开,顾文鸢心里头感慨颇多,顾老爷子从小就没给她太多条规,让她根据自己的想法成长,她比苏情要幸运的多。
但是她从来不知道反抗,造就成了这样的性格,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苏宁易回到北苑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一个人走在石子路上,只听到山泉流动的潺潺水声。
被打开的路灯照射出整个院子的景色,这里就算连落叶都会被佣人清扫的干干净净,秋天本就是萧条的季节,为了不让院子看上去死气沉沉,每年苏宅都会购进一批菊花放在通往各苑的石板路上。
绿色黄色白色,都开的很不错,枝叶也被花匠修剪的很好。
北苑门口有个池塘,那里用黄梨木盖了个亭子,平时他不在,也没人敢往那去。
他有过时,就感觉有道黑影站在那里,身形修长,男人眯起眼,这人看上去有点熟悉。
“不过来一起坐坐?”一道性感的男声传过来。
苏宁易迈开步子往那里过去,大理石的桌子上摆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开口的男人手上握着酒杯摇晃,里头猩红色的液体流动。
“等我?”苏宁易淡然开口。
“喝一杯?”男人指指桌上的另一个空着的酒杯示意。
苏宁易伸手拉过去,往杯子里到了半杯,端在手里。
“这两天公司情况不太好,别有用心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可能是看到顾文鸢怀孕了,怕她生下苏家第一个重孙,到时候老爷子一个高兴给了她股权,他们就都玩完了。”男人靠在木头柱子上,低头看着不远处的池塘。
苏宁易眼眸一冷,抬头喝了口酒,“有些事情,的确应该准备下来了。”
男人伸过酒杯,跟他碰了碰杯子,“祝我们,旗开得胜。”
宁峰市中心,别墅区,尚家。
尚俊下了班回到家就看到家里空空如也,他手上的石膏还没拆下来,但是公司事情挺多的,就先去上班了。
钟点工已经下班了,他看到空荡荡的客厅有些奇怪,以往这个时间,尚同阮都会在这里看电视的。
“爸。”他一面爬上楼梯一面叫道。
走到主卧门口,他伸手拉开卧室门,衣帽间的灯开着,他沿着光线走进去就看到尚同阮站在镜子前上下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
周边散落了好几套西装,各种颜色的都有。
“爸,你在做什么?”
尚同阮转过身来,“小俊,你看看我穿这套去参加文鸢的婚礼怎么样?”
尚俊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挑后天去参加顾文鸢的婚礼要穿什么,什么样的大场面也没见过他这么紧张。
“挺帅的。”
“真的吗?”说着尚同阮还伸手拉了拉领口,看看镜子里。
尚俊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头有点酸涩,尚同阮心里对顾文鸢的愧疚,是无法弥补的。
“其实您可以告诉她的。”他开口说道。
以顾文鸢那样的性格,会很容易接受尚同阮的,那孩子看上去就不像记仇的人。
听到他的话,尚同阮身形跨下来,有些叹息。
“不了,我还是不要打扰她的生活了,她现在过的很幸福。”
那孩子经历的太多了,还是不要再去毁了她平静的生活。
“可是你瞒不住苏宁易的。”
那男人眼睛毒,心思也缜密的可怕,就算顾文鸢不怀疑,他也会自己去查。
“没事的,他是真心对文鸢好就可以。”
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尚俊无话可说,愧疚是束缚人思想的东西,改变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