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朝着门外头看了两眼,见着外头没人,索性将门窗都关上了,要知道若是丫鬟私下议论主子,那可是要被打一顿板子发卖出去的,“侯爷当时气得摔了两个茶盅,说什么他压根就不是诚心想要瞒着夫人,可有些事情他真的不能说,直说既然两人是夫妻,那就是一体的。”
“侯爷还说夫人说什么做什么之前总要替他想一想才是,明明今日他都已经说出那样的话了,可夫人还蹿唆着老祖宗去二房,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说着,她更是想了想,才道:“对了,侯爷还说他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的,说他晓得自己今儿在院子里发了一通脾气,很是对不住夫人,本打算到晚上的时候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夫人的,可夫人越是这样做,他就越是不会说,还说夫人这是在逼着他告诉夫人真相了……后来知画姐姐急急赶了过来,只要我下去,还说要我不准将听到的话给旁人说,我这才回来了。”
“我倒是觉得知画姐姐想多了,我听的都是云里雾里的,压根就没听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与旁人说了?橘年,你不是一整天都跟着夫人在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可是听说过了,打从夫人嫁到长宁侯府,还从未与侯爷红过脸,今日这事儿还是第一次了!”
谢橘年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反正就是今日他们在正院吵了一架,当时夫人就闹腾着要去找老祖宗,好像是因为二房的事情……不,不对,这件事应该和老夫人也有关系!”
“对!对!我也发现了!”合欢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似的,只道:“原先侯爷对老夫人是毕恭毕敬的,可如今我总觉得侯爷对老夫人不如从前尊敬了……”
她们俩儿絮絮叨叨说了个半夜,可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主子们的事儿,哪里是她们这些当丫鬟的能知道的?
当这句话从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谢橘年真是哭笑不得,这是合欢最常说的一句话,原先她只觉得不耻,就是丫鬟又怎么样?还不一样是人?可如今了,她怎么也快变成这样的人了?
她才来这个世界多长时间啊,怎么就只觉得自己也是个丫鬟了……
想着想着,谢橘年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着她第二天去宋云瑶身边伺候的时候,却发现宋云瑶躺在床上,一双眼睛肿的像核桃似的,想必是哭了一夜的缘故。
知画守在床边,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想必也是守了一夜。
除了这一对主仆,屋子里一个人都没了!
谢橘年只觉得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刚准备悄悄退出来的时候,却听到知画道:“橘年,你留下伺候夫人,我出去一下!”
说着,她站起来就要走!
宋云瑶却是将她叫住了,“知画,算了,这件事就算是告诉了爹娘又如何?这出了嫁的姑娘哪有像我这样的,一而再再而三回娘家?说出去了只会惹得旁人笑话!”
谢橘年听到这话,忍不住低下头,装作没听到似的。
她自然知道上一次宋云瑶到底是为什么回去的!
知画却道:“夫人,您可不能再忍了,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可奴婢只觉得就是您性子太好了,所以侯爷才会这样对您的,您是阁老的女儿,当初上门求亲的人恨不得将宋府大门的门槛都给踏平了,甚至还有皇子,可您执意要嫁给侯爷……侯爷不好好待您也就罢了,怎么还敢这样对您?”
说着这话,她一跺脚,转身就走了。
宋云瑶到底没有拦着,她心底也想给沈易北一些颜色看看了。
此时此刻的谢橘年站在这儿却像是个错误,只能道:“夫人饿不饿?要不奴婢吩咐小厨房给您熬些清粥来?如今您怕是胃口不大好,多喝些清粥也能暖暖胃!”
宋云瑶点点头,谢橘年转身就下去了。
因为心情不佳,今儿一天宋云瑶身子骨都不是很舒服,按照往日沈易北一知道她身子不舒服,什么事儿都不做,只陪着她一整日,但是今儿沈易北却是来都没过来。
倒是宋家那边来人了,来的是并非是宋夫人,而是宋家大太太。
这宋家大太太乃是宋云瑶的嫂子,这宋家大爷乃是出了名的纨绔,当初宋阁老为宋家大爷说亲的时候也想要寻个厉害些的,这样才能将宋家大爷给镇住,所以当初便从寒门小户中选了宋家大太太……可谁知道宋家大太太非但没能镇住宋家大爷,嘴上更是没个把门的,还将宋家搅合的天翻地覆。
是以,宋云瑶也不大喜欢这位嫂子,但宋家大太太过来了,她总不能不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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