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地之厚也,不听先帝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
这纸上,不过就写了这么一句罢了。
二妞读完,有些皱眉,刘仁看到了,踌躇着问:“怎么?这纸上写的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二妞又是一皱眉:“看这纸条,似乎是要勉励人读书,可是总觉着这句话……唔,倒没有贬低它的意思,只是总觉着这句话并不是劝学中最精彩的部分。”
“那你觉得最精彩的是哪句?”
“唔……”二妞正托着腮想着,余光突然瞥到刘仁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忽然意识到自己想要炫耀的心理又冒出来了,连忙将姿态摆正,连连摆手:“我也都是浑说的,圣人之言,自然全都是金句良言,轮不到我在这里说三道四。”说完又干笑几声,仿佛是要增加自己刚才所言的可信度。
刘仁听到这话反而更不自在起来。他从小就未读过书,即便是二妞刚刚念的那一句他都有些一知半解,更遑论去跟人评论到底哪句好哪句坏了。
不过他原本还只以为二妞不过是略识得几个字,多少会写几个人名罢了,如今看来,她的学问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刘仁不禁好奇起来。
他眼珠子一转,斟酌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怎么会识字的?”
二妞老老实实地回答:“先生教的。”
先生?刘仁眉一动,普通人家哪里请的起先生……他略一咬唇,有些不确定地问:“那这么说,你家家境,还算不错?”
二妞十分老成地皱着眉思索起来,自己家里吃穿不愁,该还算得上家境不错吧?这么想着,她有些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刘仁不由睁大了眼睛:“那王婆子是怎么把你骗过来的?”
刘仁知道王婆子拐人总是挑十分偏远贫困的山区,此时听到二妞这么说,还以为她家还有些家底。要知道王婆子干的买卖,马车紧赶慢赶跑个两天,也不过是从一个省跑到另一个省,若是贫苦人家的女儿还好说,可只要是有些家底的,难保不会跑到外省来找,到时若是真让人给找回去了,事情怕是要有些难办。
二妞哪里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刘仁最后的那句话:“什么骗过来的?”
刘仁抬头看她一眼,不愿多言——他倒不在意是否露馅,反正只要进了这个院子的女孩,没一个能跑得出去就是了。这么想着,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硬模样,仔细将纸条收好,就要继续往前院走去。
二妞又哪里肯放人,她一只手牢牢拽住刘仁的衣袖,眼睛瞪得老大地质问着:“你先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把我骗过来,谁骗我了?是王婶吗?她怎么骗我了?”
刘仁看到二妞这张牙舞爪的样子,差点就被逗乐了,好容易才收起嘴边一抹笑,面目也随之变冷:“枉你还算个识字的,那样粗鄙的婆娘三言两语就能把你哐到这里来,我都替你害臊!”
说完不等二妞反应,一拂袖,大步过了后院与前厅相连的回廊,再一转身,关门锁门一气呵成,只留二妞一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