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颜不会哭,没什么原因,就是哭不出来。她心里也不积压负面情绪,和忧郁女子不沾边。但她这人有个习惯,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爱抱着她那把大铁剑。
现在,剑不见了。
她几乎是蹲在地上,一点点探查沙地上的脚印,分析着都有谁。
刚开始是研究着脚印的大小,想找出到底是谁,可是后来,柳红颜猛然想到。她并不要知道都有谁来了,既然刚刚来的都还在,也就一定是来了第三个人,而他现在又不在,那么他一定是走了。
平常能来这的就只有明言,再就是今天来的这两位,不,或者是三位。柳红颜小心瞧了一遍,发现来的道是有三四种鞋印,走的却只有一个方向,那是南山妄生崖。
明言间或提过,他往常都在妄生崖上悟道。而那妄生崖在南山顶上,崖上风极烈极冷,往常少有弟子上去,去那崖上的路也只有一条,往常进山门的路在茅屋的东边,而去妄生崖得茅屋西方走。
柳红颜暗道一声,幸好。
幸好今日明言去的是妄生崖,小偷去的也是妄生崖,若不然两个人走去相反的方向,可叫她到哪里寻找。
柳红颜也不多想,只笑着瞧了一眼杵在那儿的张青,以及站在茅屋前的夏蓉,然后转身就往妄生崖上跑去。
人的脸皮是有多厚,才能做到如今这样行盗窃之事而毫无愧色?
张青被柳红颜的笑容看得有些发毛,现下他心里已经不只是几分怀疑了,这剑一看就是那姑娘的心爱之物,怎么会是偷的呢?而且就算是人家当了梁上君子,我们三人此番设计也和小人行径一般无二。
当张青在那里暗自懊恼的时候,何镜可是心情大好。当柳红颜一跟着夏蓉进屋,他马上就从屋后闪出来,一把将铁剑揽入怀中以后,也不查看就往妄生崖上奔。他都打听好了,妄生崖底下是无尽的深渊,且崖壁光滑,根本不能攀爬。
只要自己将这剑往崖底一扔,任凭柳红颜有天大的本事,也再找不回她的宝贝疙瘩了。
至于在南山脚下那两个蠢货,就让他们永远在那破茅屋里呆着吧。
没错,打从他开始编那个亦真亦假的祖传宝剑故事时,就已经在心里有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柳红颜她要除去不假,可是张青与夏蓉也最好老实呆在南山下。以前带着他们,是因为自己孤立无援,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
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长老已经出关,甚至还有意收徒。既然柳红颜能因为一把剑被南山任遥瞧上,那我何镜为什么不行?
所以,他先唆使夏蓉去转移柳红颜的注意力,然后自己再去取剑,以张青那木讷的性子,肯定会在屋外守着,防止柳红颜一时大怒伤了夏蓉。不过,这样正好,等偷剑这事传开,柳红颜没有剑也就无力辩驳,张青夏蓉身上也少不得会添些流言碎语,而自己,自己只是个不知情的受害者而已。
越这么想着,何镜脸上的喜色就愈浓。一下干掉了三个竞争对手,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心机手段的。
妄生崖在南山的顶上,上面只有一张石桌,桌旁摆了四个石凳,正好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崖上总吹着刺骨的寒风,体格稍轻的来这晃悠,怕是会被吹下崖去。寻常弟子来这,就是为了从劲风里体会道法,所以都是坐在石凳上,闭着眼冥想。
明言不喜欢这样大的风,但他喜欢来妄生崖上看风景,以前柳红颜没来山下也没有开得如此艳丽的花海时,明言只要是闲了就来这看风景,美其名曰是悟道。
看风景这事,当然是不会在大风里进行,那样多少有些扫兴。所以,明言早唤来自己的坐骑——玉鲲兽。此刻,他正坐在玉鲲兽的背上,呆在南山顶一处避风口(其实是崖壁上一个开凿出来的山洞)。
何镜已经跑上山顶,虽然觉得肺疼的跟什么似的,但一想到只要扔了这把剑,接下来自己就能求仙问道了,何镜觉得一切都值了。
而这时,柳红颜也跟了上来,她还没停下喘几口气,就看见何镜得意洋洋地把剑就往山崖外一扔。
一股腥甜的味道立刻就从喉间晕开,柳红颜也不管何镜讥嘲的脸色了,只见她纵身就是那么一跃,就跳出了妄生崖。
明言原本只是来看看风景的,可是眼前忽然就闪出一把铁剑,看起来还有些熟悉。紧接着,他就看见一个深青色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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