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不知晓父皇的深情,也从未对他怨恨过一分一毫。如今晓得了他的深情,心中更是只有无限的感激。您能否大胆猜一猜,为何七弟到如今还这样不尴不尬住在宫里?”何子岚扬起一双美目,有些殷切地望着陶灼华,似是迫切想与她引起共鸣。
帝王的宠爱是把双刃剑,只把在宫中毫无背景的何子岚姐弟承受不起,仁寿皇帝才只能选择漠视。陶灼华用心揣度,何子岕不被封王自然有不被封王的好处。
前世里何子岩、何子岱这些不曾做上太子之位的皇子们都各自就藩,早早便离开了京城的领地,等同失却了仁寿皇帝的庇佑。而何子岕无官一身轻,却可以一直留在仁寿皇帝视线之内,这是做为父亲的能给予儿子的最好保护。
照何子岚的说法,这种刻意的忽视未尝不是另一种疼惜他的方法。再往深里去想,仁寿皇帝或许晓得许家另有后人,不愿自己的亲生儿子淌这个浑水,才宁愿叫他一辈子留在宫内,也不必接触外头世界的血雨腥风。
陶灼华轻咬着嘴唇,不晓得该不该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能冲着何子岚歉意地笑笑,含糊其辞道:“我不敢揣摩君心,不过却想着陛下爱子情切,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何子岚微阖着双目,轻轻点了点头:“父皇用心良苦,就不晓得七弟能领悟多少。我虽偶尔点拨几句,却总怕旁人在他耳边乱嚼舌根,一颗心总是惴惴。”
话说到这里,陶灼华总算听出几分言下之意。何子岚必定是对高嬷嬷有着戒心,又没有能力将她逐出何子岕的长平宫外,才想寻求陶灼华这个同盟,大约想求她在德妃娘娘耳边吹一吹风。
难不成今世已然完全偏离了前世的轨迹,何子岚姐弟并不是幕后指使高嬷嬷的那个人?亦或者许家另有后人活在世上,因为不甘心当年的科考舞弊案才一再出来作祟?
陶灼华深恨自己对前世知之甚少,如今虽然晓得了皮毛,却依旧举步维艰。始终让她猜不透的便是这姐弟二人的结局相去甚远,中间依旧裹着层迷雾。
求德妃娘娘出手到不是不行,却须选在合适的时候。
陶灼华已然打探得高嬷嬷是走了谢贵妃宫里李嬷嬷的门路,才能一次一次放弃荣养而留在宫里,若德妃娘娘公然出手,只怕又会与谢贵妃结上一重冤仇。
她低头思虑了一会儿,才澹然抬起头来说道:“子岚公主,您心中所愿我已知晓,宫中的事情不分大小,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灼华不敢轻易应承。”
见何子岚面露失望,她却又真诚地说道:“灼华也会尽力,选在合适时机进一进言,咱们都须体谅德妃娘娘的难处。灼华还有一问,您可知晓这位高嬷嬷为何能一次一次有机会留在宫内?”
何子岚初时一颗心都在弟弟何子岕身上,只恼怒高嬷嬷赖着不肯出宫,却未曾往深里去想。如今得了陶灼华这句提点,到开始认真思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