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她唇色发白,身子不断颤抖着,手心到脚底都是冰寒。
“怎么这么凉。”
他掌心的温度将她的手包裹住时,慕暖几乎是惊恐地抽回自己的手,满目慌张,似乎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可怕的豺狼虎豹,她无法接受,即便知道,是因为她,慕夜白才会那样对赵董。
慕夜白深瞳暗了暗,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气息与她贴近,声音暗哑却不失冷凛——
“不许怕我。”
这是命令,是要求。
她总是怕他惧他,越是如此,慕夜白就越要她去接受。
慕暖深深屏住呼吸,脑海中回想起来的,是曾经乔嫤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你真的了解他么?
当时的她,还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现在,她懂了。
自以为很了解这个男人,可今晚才发现,自己的认知太小太小了。
他,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和可怕。
被他这样一句话,她眼中就盈了泪光,像是被吓到无措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一时间,没了任何的思绪。
慕夜白睨着女孩委屈中又隐隐带着的惊慌,心下一沉,几分无可奈何的抚上她的脸颊——
“我没在凶你,别哭。”
都十九岁了,还当自己是八岁的女孩啊,爱哭鼻子这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呢。
慕暖,你就是他命中的劫数吧,凶不得,只想捧在手心里宠着。
偏偏,你又只想着逃离。
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慕夜白的手机在震动,是裴听风打来的。
“你现在快点过来医院!”
慕暖隔在一定距离,却也听到了裴听风的声音,少有的急促,是怎么了吗?
“嗯?”
男人眸色淡淡,不以为然。
“乔嫤出车祸了!”
车祸……慕暖在听到这话时,眸子颤了颤,而男人依旧云淡风轻之态,没再说别的,挂了裴听风的电话。
“乔嫤怎么了?”
慕暖以为是自己幻听,要求证一次。
“没什么,回去。”
司机听了他的话后,便启动了车子。
倒是慕暖,嘴巴微微张开,脸上布满困惑,她刚才明明听到了裴听风说,乔嫤出车祸了!
可是这个男人,根本不为所动,就好像——
那是理所应当会发生的事情一般!
“我们不去医院吗?”
这,真的是慕夜白吗?
“为什么要去,嗯?”‘
慕夜白将女孩抱在怀里,嗓音喑哑却透着轻浮之意,似乎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让他见笑了。
为什么要去……为什么不去呢?
“暖暖,你不喜欢她,何必在乎她的生死。”
“我……”
他的一句话,她竟无言以对。
乔嫤是她的谁啊,不是亲人,不是朋友,甚至……她讨厌那个女人。
慕夜白说的对,那女人是死是说,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可是——
“她是你的女人,你怎么可以……”
乔嫤跟了他那么多年,如今生死之间,慕夜白就只有一句,何必在乎她的生死?
“嘘——”男人骨节分明的食指抵住她的唇瓣,在她耳边低笑出声——
“说错了,我的女人,只有你。”
现在,以后,都会只有她一人。
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宣告自己以后对这个女人的忠诚呢?
那那个女人,是不是该高兴呢?
但慕暖现在感觉不到丝毫的愉悦,反而是恐惧与冷寒,将她缠绕住,包围住,几乎快要让她不能呼吸,直至窒息。
几乎是无意识的,那几个字脱口而出——
“可我不愿做你的女人……”
她不愿,不愿做那个唯一。
也不愿,永远陪着这个疯子。
慕夜白狭长深谙的眸子蓦地一暗,扣在女人腰身上的手用了几分力度,狠狠的按住她,下一刻欺身而上,将她整个人都抱在自己腿上。
“暖暖,你说不愿,嗯?”
“……”
慕暖蓦地睁大眼睛意识到什么,却是接下来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就听到他那阴鸷至极的声音低低传来——
“我现在,就好好疼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