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同类事务做过太多次所以麻木了,将士的脸上,写满了无情。
“唔!”
微生子鱼遥望着家中惨烈,口鼻却忽然被人捂住,从后院木门的角落处被拖走,她惊恐地寒簌颤抖着。
“嘘,我是来救你的,别出声。”
温柔且急促的女子低语,稍事安抚了微生子鱼惊恐的心,女子匆匆着脚步,将她迅速带离,离开的步伐,让微生子鱼眼前的烈火和血海越来越远,直至眼前,一切都比蚂蚁还渺小。
微生子鱼遥遥地看着被将士无情捅刺的爹爹,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却只想努力去看清这残忍的场景,这是微生子鱼,最后一次看到爹爹的脸庞……
“爹……”这是一个,连做梦都不能喊出口的称呼。
黑暗中,烈火和血海反复上演,微生子鱼跌入炽热的火海中,灼烧的疼痛让微生子鱼拼命的挣扎……
“啊!”
一声惊叫,微生子鱼从床上弹坐而起,浑身的衣物都被汗水浸湿。
这个梦,几乎每日都要上演,微生子鱼抬眼望向纸窗之外,天正在蒙蒙亮起。
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不久,一边披着上衣一边推门而入的凤白黎,神色紧张的快步走到微生子鱼床边。
“没事吧?又做噩梦了?”凤白黎,当今皇上凤天惊唯一的胞妹,也是凤家唯一的长公主。
微生子鱼惨笑着点点头:“没事,姑姑,尘儿又打扰您休息了。”
寝房隔壁,便是长公主凤白黎的寝房,每每微生子鱼做噩梦惊叫,便会惊醒凤白黎,因担忧微生子鱼会害怕,凤白黎时常夜起,去关怀微生子鱼。
凤白黎拿起床边的帕子,轻柔地擦拭着微生子鱼额头上的汗珠:“没事的,姑姑在,噩梦罢了,不用怕。”
“嗯……”微生子鱼浅笑着应道。
凤白黎在旁守着微生子鱼,直至天色完全亮起,微生子鱼无梦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凤白黎仍醒着坐在床边,以手抚着她的额头,眼神,是怜爱,也是愧疚。
“啊~睡的好舒服,就是辛苦你啦~”微生子鱼伸着懒腰坐起身,撒娇般抱着凤白黎笑着道。
凤白黎无奈地笑着:“不久便是皇兄五十五岁生辰,姑姑答应过要回去的,今天是回京的日子,十五年了,你……对京中还有印象吗?”
微生子鱼佯装茫然地摇摇头,内心,却是昨晚的那一场梦。
半个月前,她看不懂发生在家中的那份惨烈意味着什么,十五年后,她懂了,作为凤家宰执的爹爹,生前是前朝皇上和太子一党,当今皇上继位后,宰执府便率先遭遇清洗,这对今皇来说,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一幕,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每天晚上的梦,都是一种残忍的复习。
这仇,她要报,就算救下自己性命、养大自己的人,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报仇,是这辈子唯一必须要做的事情。
“好了,赶紧起来吧,收拾收拾就出发了,还记得姑姑跟你叮嘱过的事么?”凤白黎像是在出考题一样,笑着看着微生子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