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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夜似乎有些许不同,亭台上很多双眼睛都落在了凤凰楼东南角的春雨阁上,此时那里正站着两抹修长挺拔的身影。而恰好这两抹身影在金陵城都格外出名,不过一个是因为风流荒唐的名号,而另一个却是因了少年才子的名声。
“是郑王和保宁王?”
“可不是吗?这保宁王虽是郑王的皇叔,可两人年纪相仿,兴趣约莫很是相似,所以才会一同来这词会游玩吧。”
“你还真是无知啊!听说那保宁王不学无术整天流连花丛,他怎么会和郑王这等少年才子一般喜好诗文呢??大约是来凑热闹的吧!”不知是谁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话,惹得周围的看客一阵细声讨论。
“就是哈?这保宁王的名声似乎不怎么样,不过他怎么会和郑王在一起呢?”
“管这么多干什么?你我不过是小老百姓,人天家之事,谁又知道呢?”
“.........”
悉悉索索的讨论声渐渐息鼓,词会已经渐入佳境,几位富家公子兴致昂扬的上台作了几句歌颂金陵繁华,吾皇圣明的诗词,然后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春雨阁所在的方向,心中很是忐忑,既希望被皇家王爷看重,又怕落了个攀炎附势之名。
李从嘉眼神冷漠的看着下方词台上的风雨云斗,眼底逐渐没了兴趣,这些人,他大多是认识的,不过是些游手好闲之徒,今日来此,恐怕也只是知道自己来此了而已。风雅之事,居然被人如此利用,饶是李从嘉这般性情温和之人都有了一丝温怒。
就在此时,一名灰衣布衫的寒门书生站上了词台,那书生生得白净过人,头上戴着一顶黑色轻纱帽,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可那脱口而出的诗句却是让站在春雨阁上神色淡淡的李从嘉眼前一亮。
“谁家旧宅春无主,深院帘垂杏花雨。香飞绿琐人未归,巢燕承尘默无语。”
字句虽然稚嫩,可寓意却是深长,李从嘉站在春雨阁中低头喃喃:“真是好诗。”
李从嘉虽更喜作词,可诗作上他也是极有天赋的,所以听李从嘉这么一夸那寒门书生,李宣远倒是来了些兴趣,笑眯眯的望了吗寒门书生一眼,眼底划过一丝玩味,扯着嗓子便对那词台大喊道:“嘿!书生!这是金陵词会,你作什么诗?给本王做一首词可行??”听了李宣远的声音,李从嘉轻飘飘的望了他一眼,别人或许不理解李宣远意欲何为,可是他却非常了解他这位七皇叔,李宣远最喜欢的才不是什么烟花美人,他最喜欢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李宣远的声音极大,下方的文人墨客自是听清了的,只见那词台上的书生吓得浑身一震,脸色有些苍白的对着春雨阁所在的方向福了福身子,低声道:“王爷见笑,小生词句拙劣,不敢献丑......”
那书生声音虽低,可四下却异常寂静,所以李宣远倒是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