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杀戒。起些初见以为梼杌只是因为残暴好杀,却没有想到它的目的是为了一件东西。
微尘对初见说的这些历史并不感兴趣,但是她并没有打断,而是静静的听着。她原本是规规矩矩的坐着,只是慢到后而就感觉神志越发迷糊。在她脚边已经滴滴答答落了一滩血迹。
罗睺目光虚虚落在她脚边的那滩血迹上,微尘注意的到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握紧的手掌,试图让血能停止。
“说重点。”罗睺打断了初见,冷冷道。“我们没兴趣知道你们鲛人一族的历史。”
初见一愣,脸上微红,大约是没有想到这么个俊秀斯文的少年会对自己如此不客气。
微尘虽觉得罗睺不应该这样,但是此时也没有反驳,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失,这种感觉真的太清晰了。这让她明白罗睺的那柄剑定然不简单。无奈的看着手掌,她现在还有事情没做完,还不想死。
“我感觉我要死了。”微尘轻声道。
罗睺与初见俱是一愣。罗睺是知道微尘的,虽然所有人都说她现在是魔,但实际上她还不能算完全的魔。因为她并没有生命,现在她所有的生命不过是陆压在风珈那里借来的一半。而他的剑让这一半生命正在慢慢流失。
“我们现在回去。”罗睺立马起身,抱起已经虚弱的微尘。
“等等。”初见急切的出声阻止,见罗睺面无表情的看过来,她吓了一跳。
“兴许我有办法可以救她。”
“什么办法?”罗睺急切道。
初见掌心幻化出一粒珠子。“我们鲛人一族王室身上都有一件至宝,可以起死回生。”她抿抿唇,“这是我父王的,为了报答你们对我鲛人一族的救命之恩,我愿意将这粒珠子送给姑娘。”
远在高上玉霄王府的青离,缓缓停下了手中动手,指尖捏着的一粒黑子,衬着他的指尖,竟生生让人生出一股想要取代那粒棋子的感觉。似乎只要被他那样看着便是极幸福的一件事情。
一旁的白泽疑惑的抬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青离,毛茸茸的身体盘坐在亭边台阶下。温暖的阳光懒懒打在他雪白的毛发上,泛着温和的柔光,他已经很近没有化为人身了。
“你要去哪里?”见青离起身,白泽甩了甩身上的白毛,也跟着起身。
“无事。”白泽看着青离远去,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他也没有想太多,自从离开微尘之后他就日益沉默,青离亦是终日留在王府再也没有离开过。
青离今日十分不安,他掐指算一下微尘的凶吉,却发现算出来的只是一片空白。素身长立,站在云端,玉冠博带,冷清俊俊美的侧脸如玉,紫色的帝服迎风而扬。
径直去了秦国王宫。
嬴政此时正在桃林里,这里被微尘施法之后,已经是满树粉色的桃花,风一刮过,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了他一身。
青离一袭紫色帝袍高贵冰冷至不可昂视,他在桃林远远走来,紫袍划过未落的花瓣,优美如画。而他强大的气场令林中嬴政微微蹙眉。
嬴政慢慢起身朝身后看过去,正是青离踏花而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青离穿帝袍,隐隐地竟然有一种被压迫地感觉。傲然地看着青离步步走近。
最后青离负手停在他面前,冷淡疏离。“微尘在哪?”
“你不是神通广大吗?又何须问朕。”嬴政在青离强大的气场下,亦不甘示弱。
此时一阵大风刮过,树上的桃花戏戏碎碎又落了许多,这两天的桃花比前几天落得都要多,嬴政心中泛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最好还是告诉他。”此时树上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询声望去,只见一棵桃树枝桠上,横躺着一个人。他灰色的袍子垂在半空,如他一般在风里懒懒飘荡。林中渐渐迷漫着酒香。拨开挡在眼前的桃花,陆压的脸出现在桃花后。
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只见他翻身下树,抖落一身桃花,怀里还抱着一坛酒,与青离的高贵威严不同,陆压就是山间的风,天上的云,抓在指间亦会化做虚无,无人能拘住他。
“如果你知道你要来,我就不来了。”陆压亦如青离一般,突然预感不妙,这才匆匆而来。
见青离与陆压竟然在同一天过来询问微尘的下落,嬴政开始有一点心慌。
“微尘去寻指天剑了。”嬴政如实答道。
“这可就尴尬了!”陆压似笑非笑地看着青离,“你知道指天剑落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