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燃被打了,右眼乌青,唇角紫红,坐在包厢沙发上捧着个冰袋,时不时向对面男人投去哀怨的目光,委屈得跟什么似的。
因为某人挨揍时的口不择言,包厢里的气氛异常压抑。
“你早就知道了?”
盛禹铭英俊的脸上找不出半点愧疚,要不是拿他当兄弟,他都懒得动手。
宋燃该打,去而复返出现在包厢该打,在沈以默面前故意提到周霓虹该打,最让他不能容忍的,是他知情不报隐瞒她的下落!
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再踹他几脚。
宋燃低下头,默认。
他就不明白那女人有什么好,三年前不辞而别,让盛禹铭不人不鬼地消沉了好几个月,她倒好,换个身份嫁人生娃一气呵成,沈家大小姐,许家少奶奶,金牌经纪人,后来的哪一个她都和他盛三少没有半点关系,可他就是神魂颠倒,一见她就可以不顾青梅竹马,怒打手足兄弟。
“你该回去了,周霓虹……”
宋燃话说到一半,一团东西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是盛家老宅的钥匙。
“谁想去谁去。”盛禹铭捏着沈以默的名片,死死地盯着那个陌生的名字,目眦尽裂。
“盛禹铭你别太过分,周霓虹哪点配不上你?”宋燃被打都不见得敢反抗,现在却情绪激动地梗着脖子怒视盛禹铭。
“她哪一点配得上我?”盛禹铭挑眉,自负得令人发指,却又无从辩驳。
本来嘛,关于爱情,单恋的一方卑微如尘土,配不配得上,还是被爱的人说了算。
何况盛家这位三少爷足够优秀,官三代富二代,还顶着那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加上过人的智慧惊人的判断力,似乎连体力都超乎超人。所以他眼高于顶目空一切,可惜,唯一能入得他眼进得他心的女人,他现在却求而不得。
“禹铭,你太固执了。”
“你还不是一样?”
短暂的沉默过后,两个男人相视一笑,方才的拳脚相加恶言相向都随之烟消云散。
宋燃拍了拍被冰袋凉透的脸颊,苦笑道:“她喜欢的是你,我有什么办法。”
宋燃喜欢周霓虹,就像周霓虹喜欢盛禹铭,同样的执着,同样的犯贱。
盛禹铭仰头枕着真皮靠垫,闭上眼就是沈以默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他无奈地扯扯嘴角,叹道:“是没什么办法。”
宋燃被他痴情的模样吓了一跳,狐疑地问:“你不会还没打算放弃吧?”
“我盛禹铭的词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
盛禹铭把名片放进皮夹,和那张有些泛黄的少女时期的容悦照片放在一起,“把许隽尧的资料整理一份,明早之前发到我邮箱。”
“盛禹铭,你疯了吧?那女人结婚了,还有个两岁多的儿子!”
宋燃气得只想把手中冰袋砸向他,想想还是没那个胆子,又放下了。
原本准备离开的盛禹铭又停下来,宋燃欣慰的话还没出口,就听他道:“整个许家都调查一下,包括那个孩子。”
宋燃手中的冰袋到底是抛了出去,只是砸在门上,而盛禹铭早已经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