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自从签下婚前协议,许氏和沈家生意上开始长期稳定合作,赵淑娴和沈毅就很少来找过她,即便来往,也不是伸手要钱就是求助许隽尧。
刚被赵淑娴带回沈家那会儿,她的生活就像是无休止的噩梦,后来嫁给许隽尧,他的不闻不问才让她对后来的日子有了点期待,直到洛洛出生,她才充满希望。
沈家那位是她的生母,但她一直觉得自己孑然一身,洛洛,才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动静太大,惊醒了趴在床边浅眠的人,盛禹铭双眼通红面容憔悴,欣喜若狂地凝视着她,激动地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的床,白的墙,映得那人的脸也白白的。
这里是医院。
她记得她在盛世的私人会所被人尾随,沈以默一摸脖子,果然又酸又痛,“我怎么在这儿?”
“你还想在哪儿?”盛禹铭气不打一处来,凶巴巴地冲她吼,一想到她可能会出事,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点安全意识?
事发的时候许隽尧又在哪里?他也算个男人?他一刻也不想等了,必须让她马上离婚!
沈以默也委屈啊,她能去哪儿?就只是想回家……
盛禹铭看她红着眼眶,心又软了下来,起身拿过旁边的保温盒,拧开盖子,浓郁的香味儿顿时溢了出来。
沈以默眼巴巴地看着他用勺子舀起香喷喷的鸡汤,然后送进了自己嘴里……
盛禹铭咂咂嘴,沈以默跟着本能的咽了口唾沫。
盛禹铭一抬头就看见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勺子,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舀了鸡汤送到她嘴边,“张嘴,温度刚好。”
沈以默脸颊发烫,也不跟他客气,但不肯让他喂,自己拿勺子喝了半碗鸡汤。
“现在是什么时间?”她记得,许隽尧答应她要去接洛洛的!
盛禹铭伸手过去让她看表,才早上八点多,瞧把她急的,昏迷了一个晚上,就跟睡了一个世纪似的。
还好,应该来得及,沈以默松了口气,小声地问:“昨晚你送我来医院的?我记得……”
虽然灯光模糊,她还是非常肯定那个影子不属于盛禹铭,还是那句话,他性子高傲用不来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一提起昨晚盛禹铭就有气,但她没把他当做“凶手”他还是很满足,把她脸颊的发丝挂在耳后,没有解释,只是安慰道:“已经没事了。”
昨晚的事,他现在想起来仍觉得后怕,要不是他刚好在二楼阳台看到她,后果不堪设想。
“谁说没事?”
宋燃提着果篮推门而入,在盛禹铭不悦的目光下,旁若无人地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沈小姐啊,你可长点心吧,你是没看到咱盛少从二楼阳台往下跳的一幕,啧啧,吓得那歹徒望风而逃,不过那人有点能耐,能从盛少手里下逃走的人还真不多见,你不会是得罪黑社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