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鬼?”我一愣,下意识地问:“你也看到了?”
“我听到他在呼唤我。”唐中仁激动地说:“我和他心有灵犀,那么大的雨声,我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什么情况?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唐中仁,“你的意思是说,你听到它说什么了吗?”
“他还不会说话。”唐中仁说,“可是我就是知道,他一定是我的孩子。”
啊?
既然小鬼不会说话,却认定是他的孩子?开玩笑的吧?
我还没作出反应,唐中仁突然由激动转为扭曲着五观,痛苦地说:“他一定就是我的孩子!汪迎江那个混帐东西,他把我的孩子给害死了。我一定要找他算帐!我会让他给我的孩子陪葬的!”
那个小鬼儿只会发出“嘤嘤嘤”的古怪声音,唐中仁是怎么断定那是他的孩子?而且,他又凭的什么,立即就断定是汪医生把那小孩子害死的?
该不会是因为太想念老婆跟孩子,想到发疯了吧?还是,宿醉的酒没有完全清醒?
当然,这些都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重点。我觉得最邪门的地方是,这只小鬼儿是怎么困在树身上的?而且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能看到它?不光谭晓悦能看到,现在这个唐中仁也能看到?
在能看见鬼之后的这段时间,我翻查过很多关于阴灵的资料。原来,我们生活的空间有不同维次,阴灵隐藏在不同于人类的维次,所以它们是人类的肉眼不能随意所见的。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眼睛能看见很多很多阴灵,但我身边的人却看不到。就算是爷爷和半烟,好像也得靠开天眼才能看到。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精神有问题的冯海丰,那天在刘佳欢家里,他也看到了郭超和白馨。
这个唐中仁,要不就是跟我一样的阴寒体质,要不然就是冯海丰一样精神有问题?
我条件反射地后退几步,警惕地观察这个唐中仁。
“你不知道那只小鬼儿?”唐中仁看我这种反应,疑惑地问:“还是说,你看不到鬼?你不知道世界上有鬼?有一点我想问问,你们院子里为什么会种那些,吸人精神气的人参果树?”
谭晓悦来过我们店里几次,但她表现得连这种树都没见过,更别提知道它的属性。可是这个唐中仁却能立即说出人参果树的害处。
他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我不动声色,想看看这个唐中仁还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唐中仁见我不出声,继续问:“我看到你们店里摆满纸钱香烛这类东西,应该是跟亡灵打交道的吧?既然是做亡灵生意的,那你们对这种会带来衰运的树,应该多少都会知道一点?而且这几棵树还种成了品字型,是不是你们故意种成那样的?我的孩子被困在树身里,绝对不会是偶然这么简单。”
说到这里,唐中仁大概为他条理分明的分析自鸣得意,所以语气显得有点咄咄逼人了。
想到时常对着果树叹息的爷爷,我有点不高兴,沉着嘴角说:“故意种的又怎么样?就算有害处,也是对住在这里的我们有害。害不到别人,更不会害到那些阴灵。”
听了我的话,唐中仁激动的神情有点淡下来,抱歉地问:“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这么有诚意地道歉,我也不好再臭着一张脸。
我说:“是我说话有点过激了,要不先吃早餐吧。”
唐中仁松口气,说:“好。”
但是他全身都湿透,我们家又没有年轻男人的衣服,我指指他那一身湿衣服,问他:“你这样会不会难受?”
唐中仁淡淡地笑,“我的体质还算好,而且也习惯了风雨里来去,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既然他都这样说,我也不好太过关心。毕竟只是个不认识的人,连朋友都谈不上。
但我还是拿了条干净的毛巾,让他印了印水渍。
然后,我和这个陌生人面对面坐在饭桌吃早餐,这种感觉着实有点诡异。
可能是因为他那身时不时会滴水的衣服,还有他吃饭时那种斯文劲,简直跟古代的酸雅书生有得比。
这顿早餐,我吃得万分别扭。
加上我感冒了没什么胃口,所以我草草吃完,让他自己慢用。
唐中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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