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慌又乱,“半烟!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本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半烟说:“可是自从进了这村子后,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让我觉得,你的心头血要给的最后两个人,就在他们三个当中。”
我一震!
这七个人的名单里,居然有九越灵的名字吗?
“怎么可能?”我勉强笑了,“九越灵是鬼王,他这么强大,不会需要我的心头血来救。”
“如果他故意让自己受伤,危在旦夕,你救是不救?”半烟说:“他现在正在跟那只据说很厉害的阴灵战斗。等他回来后,会不会受重伤?”
“叮”!的一声,我的心脏像被什么狠狠刺中,痛得不像话。
那一瞬间,我觉得空气里布满了可怕的利刺,连呼吸都变得疼痛。
我猛地站起来,短暂而痉挛地吸了一口气,脚却像生了根似的,迈不动脚步。
能去哪里?我呆呆地想,去找九越灵吗?去找他问清楚?还是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受伤?
不!我又摇头,半烟只是猜测,我不能就这样断定九越灵会故意受伤。
“小七”半烟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我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说这些不光明的话。可是我真的怕,如果你的连最后一滴心头血都保不住,你……”
“会死对吗?”我麻木地笑了笑,扯着嘴角说:“我不怕死,最多去地府跟爷爷团聚。死了我还能重新投胎,再活一个十八岁。”
“小七,没有了心头血你会死。”半烟说:“可是你不会再有重生的机会。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命脉都失去了,魂魄就会离散,聚不到一起。你死后只有一种结局,魂飞魄散。谁都救不了你。”
我的头皮一麻,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吗?
半烟太可怕了!
他怎么可以跟我说这些话?
我朝旁边退开几步,却没留意脚下有枯枝,被绊倒了。
站立不稳,我失去重心地朝地面扑下去,下意识地用手掌撑在地上。轻微的痛感传来,我的手指被划破,滴出鲜血来。
血液滴到树根上,迅速消失不见,没有半点血迹。
我诧异极了,突然想起苏白说过,用我的血可以破这鬼打墙。我还想起上次被鬼打墙拦路时,那些救我的树精。
三木村入口那都有几棵成了精的大树,说不准这村里头有更多的树精。
不知道我能不能用血把树精引过来?
狠了狠心,我干脆咬破手指头,用力朝树根上挤了几滴血。
果然,诡异的一幕又重现了——
只见无数油亮亮的黑色树根,成群结队地从四面八方伸过来。它们绕成一团团,直立着往半空伸展长度,越伸越长,我看它们都要疯狂得顶破天际了。
没错,它们居然真的顶破了天际。
像墨一像厚重的夜空,被树精撑开一道口子,口子越来越大,倾泄进一束明亮而耀眼的光线。
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呆呆愣愣地看着这壮观的一幕。
“哇塞,这也太夸张了吧?”俞瞬齐夸张地叫起来:“我得把这一幕拍下来,拿回学校,肯定把那群没见过这种场面的老外都给惊趴了。”
他说着居然真的拿出手机,站在一旁拍起来。
我想起我第一次被这些树精救的时候,也有过拍视频的想法。
可是现在,喜欢东拍西拍的谭晓悦都只顾呆愣愣地站旁边看着这一切,只有俞瞬齐拿出手机来拍。
这个俞瞬齐,跟我的性格还挺像的。
我们两个很像?
我突然想起九越灵说起执念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它不厉害,一句话就能让他烟消云散,就像你”。
像吗?
我和俞瞬齐像吗?
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九越话里的意思:他说的我像俞瞬齐,难道是怀疑我也是一抹执念?
这怎么可能?
我捂住怦怦乱跳的心脏,不断地否认。我不断告诉自己,我是经过正常轮回的人,我从妈妈肚子里降生。
妈妈虽然不喜欢我,但也是怀胎十月才把我生下来的。
我是人,怎么可能会是执念?
而且,我已经知道真相,我也没有消失,我怎么可能会是执念?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脑子真有毛病,没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自己吓自己。
半烟突然按着心口站到我身旁,惊喜地说:“不七你快看,鬼打墙破了!”
那些黑亮的树根精慢慢地收回长度,贴伏在地面上,朝我绕了好几个圈,团团地围着我。
但我知道它们不是要伤害我,它们这模样,看起来倒有点像邀功请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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