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可是,看着冯兮和竟如此风光,眼眸中不由得冒出厉光,幸亏身侧的华奴悄然提醒,她才敛起神态,垂眸抚摸着怀中的爱宠,一只波斯猫。
这只波斯猫是她弟弟赵初远赴蛮夷小国时,为她带回的,深得她的喜爱,也只有她才有这样的特权,能够带着爱宠来太庙。
其实,前些日子,她在昌德帝心里的印象一落千丈,好在新来她身边的小宦官华奴为她出了不少主意,又为她做了一种贴在肚脐上的香贴,让她容光焕发。
然后,昌德帝对她的宠爱与日俱增,貌似就回到了过去那般。
冯兮和默默地往华奴的方向看了眼,心中想着,赵贵妃这边需要尽快解决,不然,就算赵贵妃不会怀疑华奴,不代表赵家其它的人不会怀疑。
顾锦年站得离冯兮和不远,在冯兮和站定以后,他只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是不屑地嗤道:“连郡主都享受不到的待遇,你一个臣子之女,平日里名声那么差,又没什么封号,是有什么资格可以陪同太后来祈福?”
冯兮和面色不改,听罢,她嗟叹一声,回道:“三皇子殿下又是有什么资格说出这般话的,这宁国的一土一瓦,是每位在战场浴血奋杀的战士在守护,是每一位臣子在任劳任怨地在建设。”
“我一个臣子之女,能有幸随同太后来祈福,是太后对众多臣子赫赫功勋的肯定,是向天下万民证明当今天子和太后是心明如镜的人,不会忘却每一位社稷之臣的辛劳。三皇子,你如今说出这般话,实在是让众臣心寒!”
顾锦年被呛到,顿了一顿,而后,冷哼一声,“冯兮和,你真是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真是什么高帽都能往自己头上戴!”
冯兮和笑道:“三皇子殿下过奖,你能在祈福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不去想着为民谋利,反而有功夫当众数落我这个小女子,实乃让我佩服!”
说罢,顾锦年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接,但是,他仍然不甘心就这么看着冯兮和灼灼发光,成为众人热议的焦点,隐有取代云长依之势。
“三弟,兮和说的有理。”这时,一袭月白色锦袍的顾锦城推动着轮椅,徐徐来到顾锦年身边,温和地劝道:“今日,的确是重要的日子,你跟兮和有什么恩怨,大可以另寻时间再慢慢清算。”
“二哥,你怎么老是帮她说话,是不是和裕皇叔一样,被这个丑八怪迷了魂?”顾锦年两眼冒火,好在声音不大,只有靠近他的人才能听到。
但是,听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为顾锦城感到不值,一片好心被当成狗肺,这个三皇子怕是难成大器了。
顾锦年想接着说话,但左看看右看看,感觉众人看他时的脸色,都有点古怪,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硬生生地将接下来的话都吞到肚子里去。
“多谢二哥教诲。”灰怏怏地说完,他便甩袖,不再理会顾锦城。
冯兮和见多了顾锦城的戏路,心中冷笑道,什么为弟弟着想,顾锦城该是巴不得顾锦年失态,让顾锦年众叛亲离吧!
“兮和,你今天穿这身衣裳很美。”须臾,顾锦城倏然在冯兮和身边轻声夸了一句。
冯兮和略是怔然转过眸子,受宠若惊地低下头,细声回道:“二皇子殿下谬赞。”
她的面上带了几分委屈的神色,而对于委屈的原因,她则是只字不提。
顾锦城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回忆起他前些日子,得到的消息称赵初送她的礼服上便是绣有彼岸花,而后来,因为冯府新进的妾室毁了礼服,导致她一时间一筹莫展。
碰巧,那名妾室还就是赵家塞过去的人。
看冯兮和如此委屈的样子,大概就是因为礼服被毁的事情。
顾锦城的手在一点点收紧,心中渐渐溢出寒意,赵家居然为了一己私利,拿他的心底里的秘密去对付冯家。
他记得,这不是赵家将他也算计进去了吧。很好,赵家敢算计他,那他也不会客气,要知道,他不止赵家一个后援而已。
冯兮和默然收回视线,唇边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后,便看向祭坛那边。
如果顾锦城和赵家牢牢地绑在一起,她还很难对付,各个击破才是最合适的方法。
估摸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祈福仪式正式开始,在阮昭明的引领下,头发上戴着五彩翎毛,脸上涂抹着各色颜料,穿了银色鱼皮衣的一众祭司用梵文念起祈福语,跳起祭舞。
等一曲祭舞跳罢,领头的祭司摸了一把五谷,抛撒到地上,而后,他又用盛水的毛竹竹筒,将水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