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然升起,她低低道:“原来是裕王府的人……”
“说不定那位大师真是某位高人。”钱绯绯粲然笑道:“我看,裕王爷对你倒是真心的,那你们成亲以后,我也不必担心了。”
想到这事,她又想多问一点,他们是如何认识的情况。
冯兮和却目光闪烁,忙拉了她进去,转移话题说道:“我不是找你来代我打理一段时间的善堂么,那进来说吧。”
不多时,钱绯绯就被她带到了堂中,冯兮和将一册册崭新的账本交给她,跟她细说起之后的事情。
两人正认真地交谈着,却见被解开红绸的赵如媛气冲冲地随着整理好的云长依过来。
云长依见到冯兮和将账册都交给钱绯绯,心里冒火,面上仍旧保持平和。
“冯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冯兮和连眼皮子都不抬,只说道:“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本小姐要专心待嫁,暂时先让钱大小姐代我打理。”
云长依的双眼一瞪,想着,钱绯绯算的比冯兮和还要精,让钱绯绯打理,那还得了。
“冯大小姐,陛下让你我二人打理善堂,你现在贸然将她人代劳,岂不是辱没了圣意?你要是觉得没有时间,大可以告诉我,我去安排辅助的人手过来。”
冯兮和抬了一下眼睛,似是愣怔地说:“我已经得了裕王爷的授意,裕王府近日也会多往此处增派人手,这需要向你请示吗?”
云长依哑口无言,仿佛受不了这等侮辱,捂住胸口,默默地走到一边去,留下双眼冒着火光的赵如媛。
赵如媛心中愤慨至极,她刚刚被一个地痞搂过抱过,以后还如何嫁的出去。
她越想越委屈,就把所有的账都算到了冯兮和头上。
“冯兮和,你怎么能让一个卑微的商贾之女来打理善堂,而且还把安乐县主气伤了!”
“媛表姐,善堂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瞎掺和什么劲。”冯兮和没给她好脸色,纳闷道:“再说了,你我算是远房亲戚,你现在胳膊肘朝外拐,冲我大吼大叫的,以为被人看到了,很光彩吗!”
赵如媛更气,手指着她,刚想说话,却又听钱绯绯说:“赵三小姐,你说我是卑微的商贾之女,这我没法否认。可一码归一码,你由此质疑我的能力,这是不对的。”
“如果我连管账这种基本能力都没有,那要如何继承我父亲的家业?”
“再者,你觉得你是武安侯的掌上明珠,自我感觉地位很高。那按照你的说法,你的能力也该很强了?我问你,你知道秋冬季节时,陈醋的市价跟春夏季节时,有什么不同吗?”
赵如媛一愣,“我干嘛要去关心这些!”
钱绯绯放下手中的算盘,又说:“那我就问你关于你府中的事,你知道你身上所着的绫罗衣裳,花费了多少成本吗?你府中买进一个三等丫鬟,需要多少银两,你知道吗?”
赵如媛顿时无话可说,她根本就没去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赵三小姐,你连这些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来跟我叫板。”钱绯绯见她答不出来,便说道:“还是等你学会算账和经营以后,再来跟我说话好了。”
“现在,你既没有能力来帮忙打下手,又不是来捐款,而是,来寻事的。善堂是为百姓谋福祉的地方,讲究的是有容乃大,你的小肚鸡肠与善堂格格不入,恕善堂不能招待你,请出去吧。”
她毫不客气地对赵如媛下了逐客令,善堂里的伙计看了看冯兮和,冯兮和手指着账册说道:“没看到本小姐已经把善堂交给钱大小姐打理了么?她相当于这里的半个主子,你们听她的就是。”
伙计们面面相觑,最终,大步上前,把赵如媛给拖了出去。
“她可是赵家的嫡小姐!”云长依似乎不能相信,冯兮和连一点颜面都不给赵家,冯兮和无视她,对其他的伙计下了命令,“不管是谁,凡是妨碍善堂的经营,败坏善堂的名声,一律给扔出去。”
“当今陛下明察秋毫,想来,也会理解的。”
然后,冯兮和再次跟钱绯绯嘱托道:“钱大小姐,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做这种大善事,能赚到良心,不比某些人……”钱绯绯意味深长地看云长依,拔高了声音说:“你放心,有我在,一个铜板都不会少!”
云长依听后,不断地平复着澎湃的心情,她坐不住了,起身,走了出去。
赵如媛被丢到门外后,又被众人嘲讽了半天,只觉下半辈子真的嫁不出去,哭哭啼啼,闹了半天。
须臾,云长依叫住了她,说道:“赵三小姐,你既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何不回府找人求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