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抚着长须,浑浊的双眼闪过一抹精锐的光芒道:“老夫告诉你,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要不就信守承诺,要不,就让老夫将你这一支驱逐出族谱,孰轻孰重,你选择吧,安伯年。”
这安伯年听到这里,知道安族长那是吃了秤砣心了,绝无更改的可能了。
而他这般坚定,安伯年不难猜测,那肯定是被人私底下给收买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毒医收买了这些老家伙。
想着这样,安伯年咬咬牙,狠狠心,将安家族长拉到一边道:“族长,你可是看着伯年长大的,你应该知道伯年是什么样的人品秉性,不是吗?这样吧,这件事情还是劳烦族长细细考量一番,我呢,为了安家,自然也要出点力的。”
“我打算将临洲那一带的祭田全部给捐出来送给安家族人用,并且每年给族中送上五千两银子修葺宗祠。如此,一来好让族人多培养几个优秀的读书人出来,二来也让安家的列祖列宗能够过得舒坦一些,族长,你看这如何?”
“伯年啊,老夫实话告诉你吧,并非老夫不肯帮你,而是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啊,还是越快处理好这件事情比较好。”
“因为那个毒医只容许给老夫三天时间来办妥这件事情,若没办妥,毒医打算上登天鼓告御状。到那个时候,伯年啊,你知道的,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解决的,指不定你的前程可就全毁了。”
那安族长语重心长道:“伯年啊,听老夫的劝,一个死人而已,你还在意什么呢?这里头的利益权衡,你是个当官的人,可比老夫看得清,看得远啊,难道你真的想要自毁前程不可吗?”
“这么说来,那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安伯年沉脸道。
“没错,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那好,就请安族长将伯年这一支驱逐出府吧。”
安伯年考虑了许久,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倒是让一旁的薛氏都吃惊了。
“伯年啊,你可真是——”
安族长那是意外又恼怒。
“你可是要考虑清楚了,到时候可以没有反悔的机会。”
“族长,伯年考虑清楚了,就算是将伯年驱逐出府,伯年也绝不可能将徐氏给休了的,毕竟,那徐氏也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伯年的事情,伯年做不到。”
安伯年这话一出口,薛氏在旁竟然冷笑出了声。
她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么一个虚伪卑劣的小人,她当初是怎么瞎了眼睛看上的。
薛氏这个时候恨不得戳瞎了她自己那双眼,竟然被这么一个人蒙蔽了十几年。
若非,若非她还有一双儿女要照顾,薛氏那真想直接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杀了他,往后她就不用再这般忍着恶心应付这个男人了。
可惜,她的儿女不能没有父亲,她为了这个,也只能继续忍受下去了。
想到这里,薛氏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扫了一侧的张嬷嬷一眼,随后主仆二人双双离开了正堂,懒得再听安伯年说着那些堵心的言谈了。
而薛氏这么一走,在外人看来,安伯年说得那话应该是让薛氏都听不下去了,她才会一走了之,只求耳根清净一些的。
如此,安家的几个老家伙看着安伯年,那都是面带嘲讽的脸色。
如此,自然是让安伯年望着薛氏离去的方向铁青了脸。
真是反了,反了,等会看他怎么收拾她!
安伯年阴狠地想着,面上呢对着安家几位长老,还是客客气气的。
“几位长辈,你看我这里要忙的事情也挺多的,要不,今个儿你们就先回去吧。还有,这件事情我的意见就是这样,如果你们商议的结果一定要将我驱逐出族谱,那么也随几位长辈好了,伯年就不远送了,各位走好。”
“你——真是冥顽不灵,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我们走!”
安族长气匆匆地带着几位长老就要离去。
谁知道,这个时候如歌姑娘搀扶着王氏进来了。
那王氏先前已经得知了消息,如今见安伯年如此行事,自然手中的拐杖狠狠地砸下地面道:“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为了那个徐氏,一个根本算不上安家的女人,你值得这么做吗?”
“母亲,你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所以你还是别参和进来了。如歌,赶紧搀着老夫人回祥和院去。”
“住口!伯年,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讨好安清染那个丫头罢了,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