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慧娘很不理解,她都跟公婆分析过了利弊,怎么公公却不干脆拒绝拓跋珪呢?虽然这男人长得好,但是成亲过日子,可不是靠脸皮子好看吃饭的。
这世间太多中看不中用的男人了,多少好女儿都为了一张脸吃尽了苦头?公婆如此明理之人,今儿怎么也会为张男人脸给迷惑呢?
“夫君?”慧娘看向鱼渊,眼中疑虑重重。
鱼渊却罕见地对她摇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慧娘更加如坠迷雾。
“鱼伯父过谦了!”方大嫂爽朗地开口。
“素闻鱼伯父和伯母治家严谨,对儿女教导有方,鱼家两位出嫁的姑娘都是受人夸赞,一顶一的好媳妇。
这鱼三姑娘之前不过是被小人诬陷,走了背运才耽搁到如今。也唯其如此,才有我家三弟得此美眷的机会。说起来还要感谢上天有成人之美呢!”
方大嫂果然会说话,不但把鱼家的人夸奖了一番,就连早已出嫁的鱼家两位女儿也好好夸了下,同时更指出鱼鳞舞的名声被毁,其实是上天要成全一桩美满婚姻,才特地让小人作弄的。
这番话一出,简直就是给鱼鳞舞和鱼家披上了一件璀璨斑斓的华服,让旁边听的人心里舒服,觉得这方家真是地道的好人家,更让当事人心里生出感激。
这下鱼鳞舞不选方家简直都说不过去了!
众人开始起哄,纷纷喊着选方家,不要错过了良缘。
方大嫂笑眯眯地看着鱼父鱼母,偶尔将眼光移向鱼鳞舞,却不看旁边的拓跋珪一眼。
“舞儿,你看……?”鱼父鱼母却把目光看向垂着眼皮,不知道想什么的鱼鳞舞。
“若是……女儿所选择的与爹娘所期望的不同,爹娘可会怨我不懂爹娘的疼爱?”
鱼鳞舞抬起头,目光悠悠地从屋子中的人脸上一一扫过,这才看着父母缓缓道。
慧娘和方大嫂心中同时一紧!
自古女子爱俏,这眼前放着个活生生的俊俏郎君,方家那个不露面的庶子明显败在下风!
方大嫂暗自后悔,早知如此,当时三弟想要跟来亲眼相看时,自己就不该拒绝!
若是三弟在此,方大嫂想,鱼鳞舞怎么也会多衡量一二。毕竟三弟虽然不及拓跋珪,可也是风度翩翩,是个温柔和气的少年郎,青羊城里可也是个拔头筹的。
再说了,三弟自幼喜爱读书品茶,经过岁月的熏陶,自然养出了一种名士风流之态,颇有风清月白的仙人气质。这鱼鳞舞不是个肤浅的,两相比较下,自然更看得出谁是良人。
可惜啊可惜!方大嫂暗自跌脚。
拓跋珪面色如常,只有右手拇指和食中二指不自觉地捻着左手大拇指,越捻越快。
鱼鳞舞再扫一遍屋中众人,贝齿轻咬红唇。
屋中忽然一片寂静,众人纷纷缄口不言,就连没人搭理却依旧吵闹不休的王婶都下意识地闭了嘴。一时间,屋子里落针可闻。
方大嫂热切地看着鱼鳞舞,目光随着她移动。拓跋珪双眼紧紧盯着鱼鳞舞,不觉后背渗出细密的汗水,心里却有一股火气压制不住地翻腾。
若不是此时有人,若不是他还需顾及鱼鳞舞的想法,若不是他为自己一去经年,害她陷入此等境地心中实在有愧,他真想一把将面前这个外柔内刚,性子倔犟的丫头抱到膝上,先揍一顿屁股再说!
鱼鳞舞,你千万不要弃我选择他人!否则就算是翻天搅地,我也要强夺了你!
你是我的,这辈子就只能是我拓跋珪一个人的妻!从你九岁救起那个险些淹死的拓跋珪起,你的一生就已经钉上了我拓跋珪的烙印!
你只能是我的娘子,只能在我身边,享受我给你挣来的富贵和荣耀!
其他人,通通不配!
众人的眼睛随着鱼鳞舞转动,心中各自揣摩——
鱼鳞舞,她会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