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抓一个蟊贼,天经地义!”拓跋珪冷冷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往屋里走去。
拓跋瑢慌了。
这时他才想起这群跟着拓跋珪的粗鲁汉子都是有官职在身的武将,对待他这么个跟平民百姓没多大分别的富家公子,实在是跟对普通人一样容易。
“拓跋珪……”
抖着嗓子才喊出一句,老五一巴掌就给他拍了回去:“你这小蟊贼胆子不小,竟敢直呼我们战威侯的名讳,你是不想活啊还是想死啊?”
老九听的想笑。这粗夯家伙,竟然也学会淘气耍人了。
被老五这一巴掌,拓跋瑢不敢再直喊拓跋珪的名字,急忙改口直呼“侯爷救命”!
他这会也算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无论是拓跋珪还是他手下的那班弟兄,压根就不打算承认他的身份——这摆明了是要将错就错啊!
那怎么行?他还没等到爹娘过来,还没告上状呢!
他要让他爹亲眼看看,他这个前妻生的儿子是怎样迫害自己手足的。
“救命?我堂堂一个侯爷凭什么要救你一个小蟊贼的命?”
拓跋珪听了他的呼救,撇嘴冷笑,然后对面前的鱼鳞舞嘘寒问暖。
“娘子,你手里这个?”看着鱼鳞舞手里还没放下的灰布囊,拓跋珪问。
“噢这个啊?在那边花瓶旁摆着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刚才一急就随手拿了下来。别说,还挺沉的!”
拓跋珪想笑。
能不沉吗?那可是他在战场上佩带的青铜长剑,是皇帝亲自赐给他的东西,只是他向来不是个显摆的人,所以就随便缝了个灰布囊装着。
大概是负责管家的老二觉得这东西贵重,随便搁在哪里不大好,又不好塞进库房,这才放在了这里。偏不巧,被舞舞随手拿来应急了,这也算是天意!
就在这时,一阵喧哗声冲进院子,得到消息的杨氏和拓跋英气冲冲急忙忙地赶了来。后面是柳老太君,在三婶张氏及大丫头红枫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跟着走了过来。
“爹,娘啊!”
看见杨氏等人来了,原本在老五的拳头下收声的拓跋瑢立刻又拔高了声音哭喊起来,一边把自己被鱼鳞舞敲断腿的事添油加醋地断续说了一遍……
“我的儿,天啊!你这腿是怎么了?”
杨氏一眼看见宝贝儿子趴在老五脚前,一条右腿软软地搭在地上,双手抱着疼的满脸是泪。
杨氏那个心疼啊!
她的宝贝儿子,从小到大哪里受过半点委屈?如今却像条狗一样爬在地上连动都不能动!
“你这莽夫,怎样折磨了我儿子?滚开!”
杨氏怒火中烧,也忘了自己根本不是老五的对手,上前去就是一巴掌呼向对方的脸!
老五头一扭,轻松躲过。
杨氏本来就是愤怒出手,用的力气大了,这一巴掌没打着人,自己收不住劲往前踉跄几步,差点没扑进老五的怀里去!
“你,你这狗杀才!”
吃了暗亏的杨氏羞愤莫名,抖着手指着老五就骂。
老九细长的凤眼一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指着五品官衔的校尉骂狗杀才!更别说还伸手打人!嗯,得给她记上一笔!
老五瞪起豹眼,杨氏立马大喊:“你想干什么?还要打人不成?”
回头扑向拓跋英的怀里:“老爷啊,你看看子韧手下的人!”
拓跋英不冲老五,对着正给鱼鳞舞搬椅子的拓跋珪板脸:“逆子!看看你干的好事,对自己手足竟然下如此狠手,你可还有半点人性?还不赶紧滚出来!”
他站在门外叫嚣,气昂昂的一副要把拓跋珪家法伺候的样子,偏偏屋里的拓跋珪连眼角都不瞟他一下!
拓跋英只觉的好没面子!看着自己儿子对媳妇殷勤小心的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堂堂男子汉,整天围着个女人转,可真是有出息!难道在你心中,自己弟兄还不及一个乡野女人?”
拓跋珪倏地抬头看他:“围着女人转没出息?爹你是在说自己吗?”
“你!放肆!”指着儿子,拓跋英气的手都哆嗦了。
“你这逆子,那乡野贱妇这么对你兄弟,你怎能无动于衷?还不快快将她休了报官,咱们拓跋家要不起这样的凶悍媳妇!”
杨氏哭着帮腔:“这才刚进门就敢如此凶悍,将来怕不是要连老爷也要被她随意欺负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早就说这乡野丫头没教养,哪里懂得尊重长辈知晓规矩?你看看你看看,这还是自己小叔呢,就能下这样狠手……我的儿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杨氏涕泪滂沱,拓跋英被她哭的更是火上浇油,指着鱼鳞舞大骂,非要拓跋珪立刻写休书。
“吵什么吵,都给我住嘴!”正闹腾着,老太君到了,拐棍一顿喝道。
看见祖母来了,拓跋珪快步走出来上前扶着:“祖母,惊动您老人家,是孙儿的不是。”
“与你何干?”
老太太瞪了眼拓跋珪,转而厉声道:“鱼氏,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