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出了惊穹山,用了两日路程,就来至一处深不见底的天坑地洞之前,此处正是火鬃妖祖沉眠之地。
与勾月妖祖不同,这里有一道冲天侵地的气血屏障横在外间,他们到了数里之外,就觉被一股莫大压力制住,根本无法再往前靠近。
炅蛰这时一伸手,把一枚玉石拿了出来,此石之上有火鬃妖祖昔日所留下的一缕气血,也唯有凭借此物,才可继续往里前进。
举起此石,对着前方只是一晃,那气血屏障便就变得如薄雾一般,缓缓往两处消散,
他道一声:“随本王来!“当即鼓得气血,冲入其内。
诸部长老皆是知晓,莫看这气血退开,可不过只是一瞬间事,故都不敢在此停留过久,一个个起得神通,往里冲入,待到了那坑穴之前,便就有条不紊地将祭品摆开,不顾这些妖魔哀嚎嘶叫,俱是将之斩杀了。
滚滚腥浊热血汇成河流,很开流淌入地下,但是一天下来,祭品上了有十余批,仍是不见下方有什么动静。
燧青兼很是不解,凑到炅蛰跟前,道:“王上,这些祭品哪怕唤醒两位妖祖都是够了,为何火鬃祖圣还无法醒来?”
炅蛰看着下方,道:“不是无法醒来,而是不愿醒来,这位祖圣无非是这些嫌祭品不够罢了,燧青长老,你将此回所携有祭品都是献了上去,若还不足,把本王囚禁的几头灵禽也杀得几头供奉上去。”
燧青兼依言领命,下去安排。
在将带来所有祭品都是献上之后脚下所立之处忽然晃动起来,远处山峦摇颤,岩崩峰倾,震有数个时辰之后,却见一块大石缓缓升至半天,石上站有一名英姿俊朗,黑发披散至腰的男子,此人上身****,肩宽腰细,浑身筋肉鼓胀,看去满是劲力,然而身上气血却是收敛到了极点,不曾露出一丝一毫。
他目光一扫下方,最后落在炅蛰身上,满是不喜道:“一看你这模样,便知你是炅氏之人,旦殷那老鬼的后人,说吧,把老祖我唤出来有何事。”
燧青兼主动站了出来,道:“炙祖圣,且容小人细禀。”
他详细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着重言明山阳氏已被覆亡,余下族人正被天外修士奴役。
但火鬃祖圣在听完之后,却是毫不动怒,反而冷笑道:“你可是因为炙氏被灭,以为我必会为他们报仇么?所以才唤得老祖我出来么?”
炙氏便是山阳氏,此部本是以“炙”为姓,只是迁居到了北天寒渊之后,为与天鬼部族有所区别,这才另改可族名,因其所用理由是为避免被北天寒渊生灵视作外敌,是以天鬼祖部也默认了这等做法,近万年来,都是以山阳氏称呼。
燧青兼摸不清这位鬼祖的脾气,也是害怕,慌忙道:“不敢,只是这些天外修士有数位大神通者,难以力敌,思来想去,几位祖圣之中,可唯有炙老祖可解困局。”
火鬃鬼祖似笑非笑道:“你倒是会说话,老祖虽知你心下定不是如此想,但听来就是舒服,不过那些天外修士离着西空绝域甚远,又未曾真个打来,又何必如此着急?“
炅蛰这时开口道:“只因上界降诏,才需去做此事。”
火鬃鬼祖不屑言道:“炙氏后人无用,才会被人灭去,而你等也是无能,天外那些叫你等征讨天外修士你等便就去了么?老祖我早便说过,此辈藏头露尾,不可深信。”
炅蛰平静言道:“炙祖圣神通广大,自无需尊奉上界之命,可后辈子民受上界之泽,得以兴盛万余载,如不奉从,恐有大难,故不得不为。”
火鬃鬼祖看了他几眼,道:“你这炅氏小辈说话倒也率直,也好,既然老祖我已是睡醒,也该活动活动气血,这便去那处地渊,替你等将那班天外修士除灭了。”
燧青兼急急言道:“炙祖圣,王上早已将那勾月祖圣放了出来,两位若是能汇合一处,那便大有胜算了。“
火鬃鬼祖哼了一声,道:“老祖我想如何做便如何做,哪里轮得到你这小辈来说话?何况老祖我出手,也从来不需他人相助!”
他一个纵腾,天地好似震动了一下,一道血光腾空而起,已是跃去不见。
炅蛰也是明白,对于一位妖祖来说,其到底会如何做,根本不会为外人所左右,无论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并无半分用处,也是先前接连失利,他才被逼得不得不出此下策,他看去天中,言道:“此次若再失利,征讨北天之战,只可能是在百年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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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