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山门中尚是有事,有劳温真人与各派真人说一声,贫道这便告退了。”
温青象道一声不敢,便见张衍身化清光一道,遁破天穹而去,他想起方才之言,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一转身,倏化血光,往那宫城飞去。
此时寒玉海州之中,方心岸自领命之后,便即开始招募人手,他现在清羽门下修道,结交了不少道友,再加上先前混迹在散修之中,也认得不少人,凭着交情和利诱,很快就聚拢上百人。
只是这些还不够,他又发书去了几家灵门小宗,并许诺下种种条件。
原本他在玄阴天宫修行之时,有不少同门就是出身于这些门派,对其门中情形略有了解,知道只要许之以利,就难招揽到更多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过两月过去,就又得了百数人。
在这段时日内,他趁隙往鲸王云祝那处去了一回,不但把云鲸喜好性情打听得来,还将其族内谱系弄了一个清楚。
随后将新近生诞出来的数百头龙妖都是以伏兽圈带上,便就乘骑飞鹤,率领众人往寒渊西北方向飞驰而去。
他动作极快,路上也未曾耽搁,在二十余日后,就达到了与韩佐成约定会面之地月鼎湖。
不过到了这处后他才知道,韩佐成因数日前收得一个紧要消息,故此带人离去了,这里只有碧羽轩几名长老负责一应事宜。
百数人到来不是小事,且还是此前期盼多时的增援人手,碧羽轩长老言晓阳亲自出来相迎,然而见到方心岸,他脸上笑容顿时收敛而去,渐而转冷,皱眉道:“是你?”
昔年他所豢养的灵禽曾被方心岸硬生生夺走,这等耻辱,他一直记得。
后来闻其被开革出了山门就没了音讯,本来以为其人已死,却未想又出现了在面前,看这模样,还颇得重要,心下顿时极为不喜。
方心岸虽也知此行会与碧羽轩的人打交道,但未想到一上看来就碰到此人,两者之间也说得上是往日有怨了,不过他已非是当日轻狂少年,面上不动声色,打个稽首,道:“言真人有礼。”
言晓阳看了他几眼,却不说话。
旁处修士发现两人之间似是有些不对,都是现出诧异之色,一时也无人随意开口,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言晓阳盯着方心岸直看,但后者却恍若不觉,神情一如方才。
过去十来呼吸后,言晓阳才缓缓开口,道:“方道友,听闻你原来是南华派高徒,想来应是学了不少本事,你对找寻云鲸可有头绪么?”
方心岸回道:“云鲸喜好停驻在高山湖泊所在,北天寒渊虽是广大,但是大湖高山也是有数,只要在那几处地界守株待兔,不能有所收获。”
言晓阳冷笑道:“便是这些?”他哼了一声,道“你说得这些,莫非天鬼部族会不知道么?而且这么等了下去,谁知有会耽误多久?说不定那时天鬼部族早已打过来了。
方心岸道:“那么真人以为若如何做?”
言晓阳看了看众人,道:“我捉来那头云鲸后,曾仔细查看了数十天,发现身上附寄有一种细小虫豸,却是别处地界寻不到的,盖因为一离鲸身,便就失水而亡。”
说到这里,他挺起胸膛,声音提高道:“是以我用一月功夫豢养出一头禽鸟,专以此虫为食,只要再给我数月时日,就可弄出数万头,再去往你口中所言的那些高山湖泽,却不难数年之内把这些大鲸的藏身之地寻了出来。“
听得他这么说,碧羽轩一方修士俱是发出称赞佩服之声。
方心岸暗暗点头,忖道:“撇去性情不谈,这言晓阳这身本事倒是不俗,竟能在两三月内就弄出这等灵禽,虽然稍显粗糙,却也是因为未得上传得缘故,若不是其出身在碧羽轩,放在南华派中也是一个人物。”
他此回毕竟是受上命而来,言晓阳也不能把他如何,稍稍贬损几句之后,就带人离去了,连原本准备的饮宴也是撤了。
方心岸身后一名稳重修士这时走了上来,问道:“方真人,我等下来该如何做?”
方心岸想了想,道:“没了这些人掣肘也好,我等正好自行其是,便看谁人手段高明,先寻那云鲸了。”
那修士低声道:“那言晓阳方才看真人时,眼中似有杀机,真人千万要小心。”
方心岸心下冷笑,道:“不碍,想要算计我,却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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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