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湘宗是个没根基的,又与山中同道不睦,既与蟒部有所勾结,不如就将此事传了出去,再添些真假难辨的消息进去,想必也不会有人为其出头辩驳。如此一来,各派必惧怕被蟒部侵袭,对掌门之命也就无有那么多抗拒了。”
张衍看他一眼,笑道:“此议既是你提,我便着你处置此事,不管你以何等手段,只要在三月之内说服各派布下连宗大阵,我便以一件法宝相赐,否则便要受罚,你可愿意?”
赵阳眼珠一转,道:“掌门真人,那摆在悬空阁上的三件玄器可算在其中?”
张衍朗笑一声,道:“你若当真办成,送你一件又有何妨。”
赵阳大喜,上来道:“掌门真人,小子必定办成此事。”
张衍笑着点头。
众人又议了小半个时辰后,便就散了。
出了大殿之后,章伯彦撇了一眼自己徒儿,道:“小子,你敢真敢接下此事,莫非当府主罚不了你么?”
赵阳笑嘻嘻道:“若不是有师父在后面帮衬。小徒哪敢夸口大言。”
章伯彦冷笑道:“你心中是不是想言,若你办不好此事,还会连累我这做师父的一起丢脸?”
赵阳慌忙抱拳道:“徒儿哪敢。”
章伯彦面无表情看他一眼,一卷袖,将他裹入黄烟之中,往自家洞府飞驰而去。
邵中襄下了战书后,此事一经传出,不过数日间,就有少数宗门向他前来示好。他也是一改往日孤傲,口上承诺了不少好处。
只是有过几日,却是渐渐少有人至,到后来再无一人上门,与先前反差极大。
他本也不甚在意,后有一日,偶尔朝弟子问了一句,才知龙湘宗与蟒部有勾连一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他惊怒道:“谁人漏出的消息?怎么不早日禀告于我?”
那名弟子战战兢兢,不知该如何回答。
邵中襄在室内来回踱步,心中烦乱不已,他也是明白,任谁坐上仙城执掌一位,底下各派都是不会多说什么,可勾结蟒部乃是东胜洲之大忌,在还未办成之前提前泄露出来,就是斗法了胜了,也未必能坐上执掌之位。
这时门外童子道:“掌门,罗长老来了。”
邵中襄努力压下了一口气,闷声道:“有请。”
青衣修士大步踏入洞府,他望了望邵中襄,也不坐下,问道:“邵掌门,你可听说了门外那些传言?”
邵中襄本被此事弄得有些烦躁,见其有质问之意,心中不免生出怒火,强辩道:“本座自是知晓,只要赢了此场斗法,坐上仙城执掌之位,还怕那些人不乖乖听命不成?”
青衣修士摇了摇头,道:“为今之计,只有设法补救。”
他沉吟了一会儿,又道:“约斗之时,涵渊门或会拿你妖身一事做文章,不过你乃凤湘剑派出身,小心一点,当可遮掩过去,只是我担心涵渊门还有后手,不便在此露面,这两日就只有先离开此处了。”
邵中襄也不挽留,冷声道:“不送。”如今有韩王客在,自是无需此人了。
青衣修士转身往外走,出去几步之后,忽然回身道:“邵掌门,好自为之吧。”
晃眼之间,就到了两派约斗之日,神屋山三十七家宗派掌门及弟子齐聚苍朱峰上。
辰时初刻,张衍步出洞府,身后跟着章伯彦,楚、温、赵三人,及门下十余名玄光弟子。
他一身玄色法袍,头顶三团罡云现在半空,五色光彩流转不停,耀照山峰。
在场数千修士见了,俱是躬身,齐声道:“参见执掌。”
张衍微微颌首,道:“诸位免礼。”
峨山派掌门白季婴排众而出,稽首道:“张真人,前几日在下听闻,邵中襄勾结妖部,欲意入我神屋为祸,恳请真人彻查此事。”
此言一出,底下之人纷纷附和,实则谁当执掌,诸派并不在意,可把妖部引入神屋山中,那是要断他们修道之路,这却是不能容忍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衍笑言道:“此事不过传言,是真是假,尚不可辨,我既已应下斗法,当不可失言,事后若查明此事为真,当不会任其逍遥。”,
言罢,他一声喝,化一道虹光冲霄飞起,稍候片刻,底下亦有数百道遁光腾起,汇聚成一道浩浩荡荡的光流彩芒,跟随在他身后,齐往东神屋潮头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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