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异变陡生,胸口处仿若被猛锤重重击打了一下,不由得后往后退一步,一口气险些回不上来,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只一个念头,身形骤然化遁光飞退,同时护身宝光亦是祭起,遮护全身。
再凝目一看,见方才那袭击自己的居然就是那枚碧色珠子,此刻已是如影随形跟了上来,正在宝光外来回冲撞,其势状若疯狂,不停发出猛烈声响,似想闯了进来。
纯白真人这时才反应过来,手一抛,一枚小印飞出,啪得一声,撞得倒崩了回来,落在手里一看,却发现缺了一个小角,登时心疼不已,再看那碧珠,却是分毫未损。
茅无为喝道:“师弟,莫用法宝,你与我起法合力拿它!”
那颗碧绿似是察觉到无法得手,忽然朝后一跳。就欲天中窜去。
茅无为岂容它走脱,师兄弟二人顶上罡云旋动,伸手一抓,同起法力摄拿。凌空将其拽住。
可那碧珠力道甚大,挣扎不停,不过片刻间,两人就觉有些力不从心,茅无为当机立断道:“师弟,不可放它去了,随我一同遁出元婴。”
纯白真人应了一声,两人齐声一喊,轰轰两声,囟门之上一道光芒冲起。烟雾之中。两尊青光闪烁的元婴飞遁出来。俱是一丈高下,身挂轻铃,脚蹬白云。
元婴一出。两人法力顿时大涨,口中同颂法诀,就有一道道璀璨夺目的光圈自身上飘落,对着碧珠罩落下去,这才渐渐把其镇压住了。
约莫一刻之后,此珠终于不再动弹,两人却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小心摄拿过来,放入一只铜盅内,又贴了数张符纸上去。收入袖囊之中,这才放松下来。
人影一晃,纯白真人冲至茅无为身前,急急问道:“师兄,可曾受伤?”
茅无为指了指胸口,那污烂外袍处破损了一块,露出里间一件乌色软衬,“幸好有肿角衣挡住,死不了。”
方才变生肘腋,又在咫尺之内,他根本不及防备,若不是身上穿着这件从无外人知晓的宝衣,恐是性命堪忧。
他揉了揉胸口,道:“这珠子看着邪气,非是正经路数,你在下方可曾见到什么异状?”
纯白真人露出心悸之色,道:“正要与师兄说,那底下竟有万余坐化干尸,也不知是何门何派。”
茅无为面色有些凝重,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却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纯白真人讶异道:“师兄笑什么?”
茅无为幸灾乐祸道:“为兄在想,此处宝物不好取,那其地宫下的宝物便好取不成?陈渊与何遗珠若不小心,恐也要吃亏了。”
同一时刻,艮位龙柱上空忽然起了一声尖啸,一道绿芒自平地飞起,去往长空,须臾撞破极天,便就无了影踪。
何遗珠脸色阴沉地看着地下数具干尸,旁侧一众苦心门弟子都是惊魂未定。
苦心门擅长炼药,更长于以丹作法,可在应变一道却远不及青宣、凤湘两宗。
方才取出宝珠时,众人一个不提防,被其连取数名弟子及一名长老性命,虽是事后设法捉摄,可终究迟了一步,还是被其逃了去。
这时隆隆响声自北方传来,一名长老提醒道:“掌门,坎位龙柱禁制恐也解了。”
何遗珠吐了一口气,随后狠狠一跺脚,道:“走!”霎时便起了一道遁光,飞空驰走。
陈国南武山,观潭院。
章伯彦站在一处高阁之上,目中闪着碧芒,不停打量着四周。
此处是整个观潭院地势最高之处,身处此间,,山门情形皆可一览无余。
这大半月来,原先那满布此间的瘴毒竟不知何故削弱了几分,且还有不断消去的迹象。
门中上下都是欣喜一片,连带在数日前他就不必再炼制解毒丹药了,可他非但不觉轻松,反而觉得周围危机四伏,似被一股阴森凶诡的气息所笼罩,令人心惊胆颤。
凤湘剑派现下商俊清催迫之下,起举派修士,日夜不停炼化地下禁制。
看这情形,恐是在年内必能化去禁阵。
章伯彦暗忖道:“此地不可久留,明日我需得辞行,回山门面见府主,禀明此间之事。”
便在此时,他心中忽然生出异样感应,抬头一望,见极天只上罡云涌动,而后忽然豁开一个洞涡,一道碧色光华破云而出,朝着下方直直落来。
只是还未落至地表,忽闻山门内传来一声叱喝,一道如影剑光飞起,与那碧芒撞在了一处,空中似是响了个霹雷,剑光倒卷而回,而那光华只是偏了一偏,势头不减,轰隆一声,撞穿了一座大殿,入了地下,只留下了一地屋瓦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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