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有一事,不知道友可相助否?”
方柔嘉问道:“却不知何事?”
魏子宏道:“我此行去往西海有要事,只留下蝉宫修士守那小界,恐其为玉霄所侵,故想请道友前去相护,不知可否?”
方柔嘉秀眸注来,道:“魏道兄既开尊口,柔嘉自当相助。”
魏子宏表面如常,心下却是惊讶,本以为对方即便答应,也会有所索求,至不济,也会拿捏几分,未想如此轻易就应承下来。倒是有些出乎预料。
方柔嘉好似看出他心底所疑,浅笑盈盈道:“魏掌门恐是不知,那蝉宫开派之祖,曾与我师一门听道,说起来也是同出一脉。”
魏子宏一怔,暗道:‘先前我见蝉宫功法。确与贵派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后来以为只是巧合,倒也未曾多问,不想还有这般渊源。”
不过他也不管两者是否有所牵扯,只要骊山派愿意一同出手对抗玉霄,这回便算功成。
因事机顺遂,他也不急着离去,在骊山派留有三日,在方柔嘉引荐之下。拜会了几位门中重要人物,只是仍不见玉陵真人现身,知是此回是见不到了,便就告辞出来。
出了骊山派后,一路向西飞遁,半月间连过两洲,又到了那延重洲所在之地,他自云头落下。在外唤了几声,岛洲之上禁制一展。李岫弥手持法旗,自里乘舟而出,寒暄几句,将他迎了进去。
到了堂上坐定,李岫弥道:“自上回一别,方过未久。道友可是有事寻贫道么?”
魏子宏道:“确为一事而来。”
他也不与之绕弯,直接将来意悉数道出。最后言:“李道友若应此事,需委屈你延重一脉为我瑶阴下宗,你若不愿,我自不会来强逼于你。”
李岫弥乍听此事。神情也是浮现激动之色,但旋即又强压下起伏心潮,细加思量起来。
他虽得玄门正传,但没有宗门同道扶持,与散修其实也太大差别,苦苦筹谋百多载,才在海上起得一处立足之地,可即便如此,也不是什么开门立派的好地界,因而他比常人更是知晓山门根基的重要,眼下听得有一处有小界可以入手,更还有传闻之中利于修道的丹玉可接,也着实心动不已。
这里风险,不外是与玉霄敌对,或许危险极大,可这一切与成就洞天比起来,却是什么都算不上了。
洞天真人,寿至三千,有平山移陆之能,一旦成就,便可坐镇一方,无人敢欺,便是同辈,也不会来轻易启衅。风陵海那位邵烛真人,要不是非要杀上东华洲,玉霄想也不会主动来动他,更有可能是设法安抚。
他一番思虑下来,已是把其中利弊考虑清楚,当即离席而起,理了理袍服,正容一揖,道:“小道李岫弥,愿作前驱,为上宗分忧。”
魏子宏也是站了起来,沉声道:“李真人,你可是想清楚了?”
李岫弥一笑,道:“小道门中还一些杂事尚需处置,待事毕之后,就随掌门一同前去拜谒张上真。”
魏子宏听得此言,也是心下一定,点头道:“好,我在此等你便是。”
李岫弥告罪一声,就退了下去。
此去立派,自不能孤家寡人一个,海上听道的那些弟子之中,有几也算资质出众,想着一并带去。至于余下之人,只能先行遣散,待来日立稳根脚再设法找回。
不过半日,他就等把弟子之事安排稳妥,随后来至山后一处空谷之内,拨开长草,到得一座石像跟前,恭恭敬敬跪下,道:“先生,弟子得贵人相助,有望重立宗门道统,先生解脱之日当是不远了。”
那石像未答,只是轻轻摇晃了几下。
李岫弥再叩了几个头,就自出来,先是到秘阁之中,把法身归入肉身之中,随后才回了正堂,道:“诸事妥当,小道已是方便动身。”
魏子宏起得身来,道:“此番回去,可借助一物,不必再涉度千山万水,李真人,你随我一同来吧。”
李岫弥道了声好。
魏子宏举步出了大堂,把身一拔,就驾起一道遁光,飞去海上,李岫弥也是随后跟来。
龙府与此岛本是相距不远,两人不多时就到得那处,魏子宏当先潜游下去,循着先前所行之路,入得龙府之内。
然而李岫弥一到这处,脸色却是变得苍白无比。
魏子宏诧异道:“李真人这是如何了?”
李岫弥擦了擦头上冷汗,道:“不知为何,小道一到此间,就觉心神惊乱,难以自持。”
魏子宏想了一想,猜测是那龙君尸骸之故,便道:“真人请稍加忍耐。”
他信步到了机枢石碑之前,将张衍所赐法符取出,往上一摆,就在这一刹那间,顿脚下一个摇荡,深海之下轰隆一声大响,无数尘泥海水翻涌上来,而后整座龙府骤然放出一道白光,就自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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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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