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后大浪奔流,而左首第一位上,则是渡真殿主张衍,其背后乃是一团混冥玄气,在其下方,却是孟真人,这位真人身周围不见丝毫水势,却偏偏可闻滔滔涌动之声。
霍轩知晓此间之人,道行皆是胜过自己,故未敢多看,一扫之下,便把头低下,上来一礼,道:“弟子拜见掌门真人。”
又对孟、齐二人点头一礼,最后转向张衍处,郑重一揖,道:“多谢渡真殿主上回送来丹玉。”
张衍笑道:“此小事耳。”
孟真人发声道:“霍真人成就法相,实为我溟沧兴事,以恩师之见,那法相当作何称?”
秦掌门不答,笑问道:“渡真殿主如何看?
张衍打个稽首,道:“自有掌门凭断,弟子不便置喙。”
洞天修士法相称名,只一门师长前辈才可为之,他纵为渡真殿主,有掌门在上,却还轮不到他来做此事。
秦掌门略作思索,便道:‘霍真人习金火双法,可继前真名号,谓‘赤霄金阳’。”
霍轩深深一拜。
齐云天这时一指右手边一处空席,道:“霍真人请上座。”
霍轩称谢一声,到了那里坐定,在他上方,便是那昼空殿正主席座,不过眼下仍是悬空无人。
齐云天道:“方才在此,掌门真人与渡真殿主却是说到那天魔,不过霍真人此些年中闭关持坐,想还不知这魔头之事。”
霍轩道:“却要请教师兄。”
齐云天一挥袖,一道灵光下来,霍轩起指一点,化入心神之内,就知来去端倪。
孟真人看向他道:“天魔在外,诸派真人皆是坐不安稳,霍真人可愿为我同道弭此祸患?”
霍轩听这一句,神情微动,往上看了看,秦掌门在天河笼盖之下,不敢多望,而孟、齐二人皆是看不出什么表情来。目光往张衍处看去,后者却是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他心念一转,顿知其中之意。
他为昼空殿偏殿之主,如今成得洞天,本当顺理成章成得正殿之主,但掌门却半句不提,反说天魔之事,显是要他在此之前出手除魔。
昼空、渡真两殿,与上极殿一道执掌门中三处根本重地,抛开道法功行不论,只论地位,仅在掌门之下,能坐稳殿主之位,首先必得服众。
但凡事就怕比较,纯以以往所立功绩而论,他远远不及张衍,即便勉强坐了上去,想来下面也有微词。
而这天魔肆虐,诸真忌惮,他若能除了去,则必可收得人望。
他敢断定,便是没有天魔现世,掌门当也会寻另一桩要事支使他去做。
想了下来,他知该如何选择,当即言道:“弟子愿凭一腔卫道之心,斩诛此僚,还天下一个朗日晴空。”
齐云天点点头,一侧身,道:“掌门师祖,霍真人既有此正心,不当拦阻,但天魔变化万端,难作捉摸,若无秘宝,动起手来,怕是打散洲陆,于我不利,不若赐得一宝,助一助他。”
孟真人沉声道:“陈族之中,有宝名为‘三十六崆岳’,有平山驾海,挪移法力之能,不如就令其借与霍真人,也好助他除魔。”
秦掌门道:“便就如此。”
张衍微微一笑,有这大义在,陈氏族中如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况且霍轩乃是陈族赘婿,也不算外人,此刻成得洞天,陈族只要不是有眼无珠,必会设法结好与他。
不过这法宝一旦借了去,想要还了回去,可便没有这么容易了。
霍轩知道这法宝陈族祭炼了数千载,到了陈太平故去时堪堪炼成,威力极宏,若能操持在手,自家斗法之能无疑会凭空长上一截。等除魔回来,自家可藉此坐稳昼空殿主之位。
半个时辰之后,他回得殿中,关照随侍童子道:“去把陈真人唤来。”
那童子有些惶惑,把身伏低,道:“敢问老爷,不知是哪一位陈真人?”
霍轩道:“自是十峰山首座。”
大约一刻之后,陈枫便是到来,入到殿中,自是先恭祝一番。
霍轩开门见山,道:“为兄改日需出外诛杀天魔,但无趁手之宝,请师弟来,是要借用族门重宝‘三十六崆岳’一用。想请你回去与诸位族老言语一声。”
陈枫不由一怔。
霍轩不等他回答,就站了起来,转身回往内殿,只留下一语,“待为兄坐上正殿之位,师弟可来殿上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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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