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拓联手三氏妖王,方才将之重创,传闻至今还在泥壤沙土之下沉睡静养。
张衍见公佥造方才只提到了公拓一人,还有另两位大祭公却似是不见了影踪,便问道:“神国既三位大祭公,为何对付这魔妖时,却不见另两位出手?”
公佥造一怔,随即尴尬言道:“此事在下也是不知,全因为那史笔之上并无记载。”
张衍目光微闪,方才他问出这句话时,公佥造虽神情无异,但气机却有一丝些微变化,显然其未说实话。
不过按理而言,以那二人神通,只是过去千载,寿数怎么也不当尽,若说不是什么意外变故使得这二人无法出手,那么就是飞升而去了。
只是这等事,说出来也无甚大碍,而此人却是遮遮掩掩,这里面必是别有说道。
但其无意说明真相,他也不去逼问,这时想及那方才所言魔妖,心下略动,便起了神意,往那处地底扫去。
只是过去十来息,他忽然感得一股诡异气机徘徊在下,极是浓浊腥腐,不禁挑眉道:“果是有一头妖魔潜藏在山脉之下,那气机若在盛时,确是强横。”
公佥造色变道:“此魔妖当真还在?”
张衍看他一眼,言道:“此物看去元气大损,一时半刻不会出来,道友不必忧心。”
公佥造却是有些不安,这血蚓几无什么弱点,若是真个出来,怕是第一个便会找上东荒上国,就是有伯都大城,对这等几是无孔不入的魔妖,也并无太大应付办法,他犹疑片刻,试着问道:“敢问上真,这妖魔何时会再出来?”
张衍道:“若无意外变故,至少千数载内无需担忧。”
公佥造还是拧紧眉头,千数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恐是见不到那一日了,但是公氏后辈弟子却是跑不掉了。
这时他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这些天外之人神通广大,有莫测手段,到时抵挡这魔妖,说不定要仰仗这班人了。”
补天阵图这时又取摄到足用灵机,一个转挪,就把苍邯山远远甩在了身后,视界之中,只余下一个横长虚影。
公佥造见得,眼中不禁露出灼热之色,赞叹道:“上真这等手段,着实匪夷所思。”
张衍听他此言,却是一转念,道:“公道友,东荒地6如此广大,万载之前,不知你神国各部城池是如何往来交通的?
公佥造正色道:“神国当年,靠得乃是云鲸,其虽是妖物,但灵智与人相仿,当年那鲸王与三位大祭公有过约言,只要献上足够多供品,就可助我往来挪移,七千载前,为我神国效力的云鲸大小有数十万头,遍布诸邦各部,只是公拓祭公亡后,也供养不起这许多,便就各自四散了。”
张衍来了一些兴趣,问道:“如今可还有这些云鲸么?”
公佥造道:“有,北天寒渊便有几头,不过其族群本是栖息在西空绝域,上真若要驱使,恐需往这处去寻。”
张衍点了点头,山海界实在太过广大,奇物怪妖层出不穷,在那偏远之地,不定就有什么厉害魔妖潜藏。
景游这时过来,道:“老爷,方才温真人有书信过来,说那六妖之中,有一个魂魄未绝,应是有分身在外,许已是把我等此间情形传了出去,问是否设法捉拿。”
张衍淡声道:“不妨事,青璎妖王得知消息那是最好,便给他时日招聚人手,届时一并斩了,日后也可免去许多手脚。”
那六妖所看去的那些,大多都是无关紧要之事,东荒、申方两国使者也是一样知晓,要想以此推断九洲修士战力,所能得出的也不过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结论。
张衍这时一望,见脚下已然是一片茫茫无边的水波大泽,有许多地6洲屿点缀其中,因其高抬在诸6之上,看去周沿皆虚,仿佛是悬空之海,便道:“确也当得上‘北天’二字。
公佥造道:“东荒百国之中曾流传有一言,若有朝一日,苍邯倒坍,北天之水倾泻下来,必会覆尽三疆四域。”
张衍闻言点了点头,心下道:“此合该是我溟沧派立业之地!”
他转过,笑问道:“公道友,以你之见,按我等眼下进程,去往那寒玉海洲,还需多久?”
公佥造判断了一下,道:“在下未曾去海玉海洲,不过当年三大妖部南下,日行夜宿,途中用了大约上百载,才到得苍邯山外,照贵方飞遁之,短则一月,快则百日,想来就能能到得那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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