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话,还没人能拿她如何。
锦衣玉食和花容都去东院收拾了,宋瑞雪带着美景直接去给燕王爷请安。
燕王的病好像的确更严重了,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听见宋瑞雪的声音,咳嗽了两声道:“你们都下去,就留瑞雪跟沈氏就是。”
小白菜委委屈屈地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带着丫鬟奴仆们出去,关上了门。
瞧着燕王这模样,美景很是担忧。上一次看着好歹还能逼她签契约,精神头足足的。这过了几天来看,怎么就像马上要驾鹤西去了似的。
“父王。”宋瑞雪坐在他床边,满是担忧地皱眉:“您怎么又憔悴了?”
燕王半睁着眼,虚弱地道:“人老了,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臣儿已经上路了么?”
“是,哥哥带着一百骑兵在往边境赶。”宋瑞雪道:“父王您放心,哥哥持兵有道,定然能为我燕地争光。”
“好…”燕王笑了笑,转头又看向美景:“臣儿走了,你便要安分守已,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
“儿媳明白。”美景低头:“王爷要保重身体。”
“嗯。”燕王应了,闭上眼睛道:“精锐之兵都去了边境,左右军剩下之人,也当选个有能力的人出来统帅。这件事,我交给宋凉夜去办了。”
屋子里两人都是一惊,宋瑞雪皱眉:“父王,宋凉夜那种人…您怎能让他担此重任?”
美景也不解,燕王不是不承认宋凉夜么?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你们不懂。”燕王幽幽地道:“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怎么也比外人来得靠谱。如今本王重病,就算以前多有嫌隙,现在也得倚仗他一二,更何况,他还有万有利在后头帮着他。”
万有利惯常会笼络人心,如今与燕地众多高官都是好友,关系亲近,自然办事也妥帖。
宋瑞雪不满地道:“父王心太软了,养虎为患!宋凉夜那人,背后不知道动了多少手脚,进右军不过十日就站稳脚跟,升了千户,现在要给了他实权,那还不得翻了天?”
“你想错他了。”燕王摇头:“他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怕是父王老了,识人反而不清了!”宋瑞雪气得站了起来:“若是父王觉得血缘最靠谱,那女儿大不了女扮男装,替父王管着左右两军,也好过交到他手里去!”
“别胡闹。”燕王叹息一声:“你一个女儿家,还是安分些。为父也知道你与夜儿多有误会,等有机会,为父让你们多相处相处,也算弥补这么多年亏欠的姐弟之情。”
亏欠个鬼!宋瑞雪气得扭头就走,伸手牵着美景就将门给拉开,横冲直撞地往回廊上跑。
“郡主?”美景喊了她一声。
“别理我!”宋瑞雪肩膀都微微发抖,松开她的手坐在回廊上,眼眶微红:“让我气一会儿,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将这院子里的花盆都给砸了!”
美景立马闭了嘴,站在她旁边看了看四周的风景。
“你说我父王他怎么想的?”没忍住怒意,宋瑞雪还是忍不住开口:“交给谁都好,偏偏交给宋凉夜!”
沈美景想了想,道:“人在老了的时候都会特别顾念亲情,以前有对不起的人,现在也会想补偿一二,也算能理解。”
“对不起的人?”宋瑞雪摇头:“我父王从没对不起宋凉夜,暗地里也为他铺了不少的路,是宋凉夜不念恩情,总觉得别人亏了他,一副天下第一惨的模样,瞧着就让我来气!”
想了想,她“腾”地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去阻止这件事!”
“郡主打算怎么做?”美景挑眉。
“直接去杀了宋凉夜最为省心!”宋瑞雪眯了眯眼。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二姐好狠的心呐。”有人轻笑:“亏我千里迢迢拿着你最爱的栗子糕来找你,你却想杀了我。”
两人一怔,回头看去。走廊的尽头,有人穿着一身竹青锦袍,墨发高束,提着食盒正往这头过来。一张脸生得好看,脸上的笑意却虚浮,就像是一层面具,薄薄地笼在脸皮上头。
宋瑞雪冷哼一声:“谁要你的栗子糕,有空多去父王那儿献殷勤,他老人家吃这一套,我可不吃!”
宋凉夜在她们面前停住,将手里的黑漆食盒放在回廊边上,笑道:“二姐对人一向不友善,恐怕有朝一日,也不会有人再对你友善。”
“那又如何?”宋瑞雪嗤笑:“反正我从不做当人一套,背后一套之事,讨厌你就是讨厌你,你就是送一百盒栗子糕,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