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门轰隆一声闭拢时, 辜尨已察觉到不好,但要想收住步子却太晚。
稳稳落地之后,他只得与韩擎无奈对视一眼:着道了。
两人还未来得及说话, 就听见身后咕噜噜又滚进一团东西。
那东西一边滚动一边嗷嗷直叫,最后摊成个大字, 不动了。
辜尨扶额。得,深陷无妄之地便罢了, 又多了一个拖油瓶。
躺倒在地的亚伯冲辜尨傻笑:“辜,咱又成难兄难弟了。”
韩擎眉心凝成了个疙瘩:“你小子怎么进来的?”
“从门那里啊。”亚伯伸手指了指墓门。
韩擎无言地抹了把脸。
辜尨一脚把亚伯从地上踢了起来:“去找小顺子。”
亚伯从地上跳了起来:“这里这么黑, 怎么找?”墓室内黑乎乎一片, 唯一一点微光来自石壁上的人工云母晶石。
“所以才叫你找。”辜尨说得再自然不过, “你用嗅都能把他嗅出来。”
韩擎嗤笑一声:“哟, 比我宅子里的旺财还厉害。”
亚伯得意地昂起了脑袋:“虽然我不知道旺财是哪位, 但我确信我肯定比他厉害一个加强排。”
这回韩擎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韩擎从衣兜里掏出几块打火石,脱下外套燃成了火把, 终于把墓室内的走道照亮了。
墓室构造并不复杂, 一条道通到底, 道两旁开了许多耳室,每间耳室里头存着刘氏历代老祖宗的骸骨并牌位。
一个一个找下去, 自然不怕找不着小顺子。
三人沿着石道往下走。四周死寂一片, 连刻意放低的脚步声都显得分外刺耳。
亚伯走在中间,蓦地缩了缩脖子:“这里静得跟鬼似的。”
说者无意, 听者有心。辜尨微一蹙眉:“小顺子不发声也就罢了, 他手里还有刘家的三小姐。”
一般女子若被挟持, 总要大声呼救。可这墓室里头,什么声音也没有传来。要么这个人质太过乖巧,要么这个人质已失去了意识。
韩擎皱了皱眉:“别最后救出个死的。”
辜尨瞥他一眼:“少乌鸦嘴。”
走了约莫两刻钟有余,韩擎忽地顿住了脚步。
辜尨询问地看向韩擎,只见韩擎往左边的一间耳室努了努嘴。辜尨立刻会意,与韩擎一左一右把住了耳室的门洞。
从门边往耳室里看,空空荡荡,并无一人,唯壁上石龛里一块破败的牌位以及地板内侧一只紧闭的棺椁。
亚伯瞅着空无一人的耳室,忽而咧开嘴无声地笑了,浅灰色的眼里有异样的光彩微微漾动:“他就在这里。”
沉闷的空气中浮动着一股不易察觉的躁动。耳室内依旧没有动静,耳室外辜尨韩擎一动不动。
蓦地,亚伯动了。他不紧不慢地踩进了耳室,一直走到了棺椁边,停住不动了。
“小顺子,别躲了。”亚伯舔了舔嘴角,“你花了足足两个月都没能把我甩掉,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说罢,他不知往棺椁上抹了什么,布满青苔的厚重棺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化开来。
棺椁很快便露了底,同时显露出来的还有棺中的小顺子和刘三儿。
电光石火间,小顺子大吼一声,从棺中暴起,直袭向亚伯。
亚伯早有准备,就地一滚,让出了空门。辜尨和韩擎趁此时机一左一右袭向小顺子。
小顺子眼露凶光,双臂一震,竟生生阻住了两人的攻势。
辜尨一蹙眉。这样大的力道,小顺子左手的手骨该被震碎了,如何还能阻住他和韩擎的联手攻势?
欺身刹那,一股奇异的香气自小顺子身上扑面而来,熏得辜尨神智一顿。他再度凝神,就见韩擎抽出袖刀砍向小顺子,一个刀面便削掉了小顺子一层皮。
然而小顺子浑然不知痛觉为何物,更加勇猛地用铁拳砸向辜韩二人。
韩擎爆了句粗口。丫当初看这汉子在祭祖台上掰白菜似的把刘氏家仆往外丢,以为不过仗着一身蛮力。此刻才晓得,这痴汉非空有蛮力。
辜尨心内疑惑,手下却毫不含糊,一个巧劲很快便粉碎了小顺子半截小臂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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