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了,忍不住过去跟它说话。
看到它,我就想起了我的哥哥。因为它长得跟我哥哥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仿佛,就像是我哥哥的儿子一样。
……
……
段嘉许:“……”
他的目光顿了好半晌。一天持续下来的疲倦在一刻散去,忽地笑了起来。在安静的室内,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只隐隐发出几声笑出来的气息声。
段嘉许笑了好半天才合上本子,走到厕所去洗漱。
出来的时候,他又注意到桌上的周记本。段嘉许垂眸思考了下,想起了桑稚说了那句“我起不来”,他顿了几秒,还是坐到了位置上。
拿出一个新的本子,撕了张纸下来。
——
第二天一早。
桑稚挣扎了半天,听着一旁的闹钟连着响了好几次,脑海里浮起了几十次放鸽子的想法。最后听到手机的闹钟也响起的时候,还是安分地坐了起来。
她很不高兴地把被子蹬开,下床去洗漱。
黎萍已经起来熬粥了。听到开门的动静,还以为是桑荣醒了,也没说话。等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注意到一脸困倦的桑稚坐在餐桌前等吃的,她一愣:“只只?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
桑稚揉着眼:“我作业落学校了,早点去补。”
这种事情基本没发生过,黎萍也没批评她,只是说:“那我让你爸送你去学校?你还能在车上睡一会儿。”
“不用。”想起段嘉许说的在车站等,桑稚含糊道,“我跟同学约好一起去的。”
黎萍也没多问,进厨房给她装了碗粥。
吃完早饭,桑稚背上书包,急匆匆地出了门。在车站等了几分钟,她上了最早班的公交车,找了个位置坐下。
困意已经随着时间荡然无存,铺天盖地的紧张感取而代之,袭上心头。
离目的地越近,越觉得有些不自在。
从家里到学校的距离并不算远,坐公交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听到到站的广播声,桑稚跟着人流一起下车,心脏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处。
也不知道这紧张,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桑稚抓着书包带,往四处瞅了一圈。
没看见人。
怕他是被站牌挡着了,她还认真地绕着公交站转了一圈。
还是没看到人。
桑稚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发现现在才六点半。不知道段嘉许的号码,她也不能给他打电话,只能干等。她有些郁闷,坐到公交站的椅子上。
过了两分钟,桑稚的手机振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宜荷市的陌生号码。
桑稚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果然是段嘉许。他的声音顺着电流传来,显得更有磁性了些,低沉悦耳:“小孩,你醒了没?”
都到了还问醒了没。
桑稚有些无语,慢吞吞地回答:“醒了。”
想了想,她也问道:“你是不是还没醒。”
“嗯?”段嘉许轻笑着,“我还没醒怎么给你打电话?”
“那我没看到你。”
“可能因为我还没出门?”
这话十分符合桑稚的猜测。她也没惊讶,不悦地踢了踢眼前的石子,绷着张脸说:“哥哥,你要是迟到的话,你以后的女朋友就长得跟如花一样。”
想了想,觉得震慑力不够,她又补充了句:“体型还像变形金刚那样。”
话音一落,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到了桑稚的脸颊上。
桑稚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
段嘉许靠在站牌边,手里拿了瓶玻璃装的牛奶。他今天穿了件红色条纹衬衫,颜色偏淡,看起来张狂又桀骜。他盯着桑稚,浅棕色的瞳仁因为光线显得深了不少。
他站直起来,好笑道:“如花?”
“……”
“变形金刚?”
“……”
“只能找到这样的?”
“……”
“小孩。”段嘉许似笑非笑道,“你有没有良心。”
没想到他能立刻就过来。当着他的面,桑稚对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敢吭声。
过了两秒。
“不过,”段嘉许的眼尾稍稍一扬,把手里的牛奶塞进她的手里,若有所思道,“听你这样一说,这个搭配——”
“……”
“好像还挺吸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