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凡俗世界算得上是雪铁如泥的宝剑,但展白却知道,它不过是三品以下刑车卫的制式武器而已,节度府的兵器库中,储存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区区百八十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怎么,难道我拉个屎,还要给你解释原因么?”展白没好气的说道。
“少主息怒,是属下多嘴了。”男子急忙闭嘴,对于这少爷的脾气,他也算是早就见识了,既然惹不起,那就只能听命办事。
两人商量了一番,最终,还是那男子选择了离开。
“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眼见身边只剩下那女子,展白饶有兴致的问道。
“禀少主,属下没有名字。或者说,但凡进入到刑车卫,就已经不存在名字了。”女子恭敬的回道。
“没名字,那总有代号吧,比如9527什么的?”展白不无恶趣味的问道。
“属下代号乙燕。”女子生怕这少爷再蹦出什么不雅的匪号来,急忙开口。
“乙燕?名字不错。”展白咀嚼着这两个字,品头论足道,“看样子,你们是以天干地支来取代号的。”
“是。”乙燕惜字如金的回道。
“似乎,你并不喜欢我。”展白如何听不出乙燕话中的敷衍之意。
“属下不敢。”话虽这么说,但那语气怎么听,除了带有一丝的畏惧,根本没有尊敬之意。
“呵,也是。在你眼中,我或许不过是庇荫于母亲的纨绔子弟吧。”展白摸了摸鼻子不以为意道。
“难道不是么?”乙燕埋着头用只有自己才听到的声音嘀咕着。
若不是畏惧主母的威名,她当真不愿在这恶少身边多呆一刻。只是可惜了,主母何等一个女中豪杰,却偏偏生了个如此不堪的儿子,当真是虎母犬子啊。
“不过,我对你们刑车卫倒是很感兴趣。听说,正是依靠你们,我那父亲才能安然的统治这浩瀚的柳元之郡,可谓是节度府上最强的武力了。”展白斜着乙燕说道。
“这些都是主母调教有方。”看得出乙燕对于蓝姬很是崇拜,说话间还不忘抬手向着节度府的方向行礼。
“你也不用老拿母亲来鞭笞我。我有自己的路,你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展白嘲讽的轻笑一声,“不过,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你到底生了副怎样的模样,这么整天带着面具,难道是个丑八怪?”
“呵,莫非少主想看上一看?”乙燕倒也不傻,很快就想通了展白如此拐弯抹角找自己聊天的真正目的。
“这个……人都有好奇之心的嘛。”企图被人揭破,展白略有些尴尬。
“这个很好办啊。我刑车卫规矩,只有败于人手,才能展示真实面貌。乙燕不才,自出道起,共执行过一百六十三次任务,无一失手。不知少主,今天可否赐教。”乙燕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了展白一番,眼神中的不屑毫无掩饰之意。
能够如此年轻就能位列九品刑车卫,乙燕的天赋无疑是极好的,至少在这庐山之中,都未必能找出几个比她更具天赋之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自己的骄傲。
展白虽名义上贵为少主,但打心眼里,乙燕根本就瞧不上他,相比于尊贵的身世,她更看重力量。
“呵呵。”对于乙燕如此低劣的激将法,展白只是微微一笑,潇洒的将左手背于身后,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你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欺负我修为尽废而已,若是你我同等修为,败你何须第二招。”
“好一个何须第二招,少主的狂妄,属下甘拜下风。”高傲入斯,乙燕几乎瞬间就被引爆了怒火,一个在太易境初阶都能走火入魔的废物,还敢如此口出狂言,今日若是不好好的教训一番,不知日后又会给主母招惹什么麻烦呢。
想到这,乙燕已经暗下决心,今天就好好让这位少爷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日后也好懂得夹着尾巴做人,莫生事端。
“你不信?”展白斜了乙燕一眼。
“打过才知道。”乙燕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锵的拔出了腰间的宝剑。
那是一柄细如针芒的三尺青虹,与其说剑,更不如用刺形容更为妥当,可它偏偏是剑,而非刺。
“刺绣剑。”展白有些讶异,这把剑赵铭传的记忆中就有关于它的信息,算得上是节度府中少有的名器,虽未生灵智,但因为受到无尽血气的洗礼,已经沾染了不弱的煞气。
这种煞气一旦催发,甚至会轻易的侵袭对方的神智,让其不自觉间心生怯意,十分的本领也发挥不出半数,死在这柄剑下的高手,不知凡几。却没想到,它竟然会到了乙燕的手中。
看来,这乙燕即便是在九品刑车卫中,地位也是不凡啊。
展白暗自思忖,但脸上却是毫无惧色,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对面的乙燕虽然抽出了刺绣剑,但自身的修为却压制到了筑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