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极为肃穆,这些就是日常执掌宗门一切运作的执事了。而另外一拨则身穿灰白两色剑袍,男灰女白,而且胸口的位置都绣着不同的标识,人数极少,只有十几人,而其中不乏熟悉的面孔,比如颜修儿兄妹、隐儿还有……展白。
不错,这十几人正是宗门的核心弟子。
位居东首的人数过百的是宗门精英弟子,全部是灰色剑袍,在领口之上绣有金线,每一个人此时表情都极为亢奋,跃跃欲试,对于他们来说,宗门大比意义更加重要,若是能取得好的名次或者引起高层的关注,说不得就会被某位长老看中,自此野鸡变凤凰,成为宗门最为重视的核心弟子。
至于最后的西面,则最为混杂,三四百人挤在并不宽敞的空间里,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这些人就是位于宗门最底层的普通弟子了。
展白无精打采的斜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向四周望了望。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是不准备参加这劳什子大比的,不过,最终,当他从隐儿的口中探究到某些隐秘后,还是改变了主意。
想到这,展白就不自觉的回头,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隐儿。
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什么原因,此时,隐儿也正好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展白回以微笑,但隐儿的表情却很复杂,那张俏脸都快纠结成个问号了。
自从昨天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隐儿的心中就充满了疑虑,疑惑跟忧虑。
一梦两天,隐儿绝对不认为这是正常的现象,更何况还有那几乎已经深深烙印进灵魂的梦境,是如此的清晰。而正是这场梦,却让自己稀里糊涂的学会了《剑舞器行》秘典。
听起来如此匪夷所思,甚至荒诞的事情,却真真正正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只是一场梦么?
隐儿绝对打死也不相信,那么唯一说得过的理由,就是……这一切都是那师兄捣的鬼了。
先不说通过梦境传授秘典,这种事有多么的玄之又玄,隐儿现在担忧的是,除了这个梦,那个师兄会不会又在自己身上使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对于这位师兄的秉性,隐儿可是有过惨痛经历的,就在两人第一次见面之时,原以为这师兄真的那么好心,竟然指点了自己完全不同的落英剑诀,可事后,机缘之下,才发现了他的险恶用心。
这位师兄如此大方的指点,根本就是妄图毁掉自己剑修的根基啊。
试想,有如此秉性的师兄,让隐儿如何相信这一次,他会真的良心发现呢?又或者说,他真的想通过这种交易,来获取庐山飞瀑的秘密?
隐儿不敢确定,只是心中的那份不安以及担忧,却怎么都无法消除,可又偏偏找不出自身不对的地方。
“实在没有想到,在这种穷僻的地方,竟然会存在如此恐怖的家伙。”隐儿望着展白,心中不禁唏嘘,暗恨自己自视甚高,小瞧了这天下英豪啊。
此时,展白已经回过了头,从隐儿的表情中,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这已经足够了。
不得不说,在这个以力量作为权衡一切的世界,有些地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现在。
两年一度的大比,对于庐山剑宗无疑是个重大的节日,但曹在川在开始之前,却是寥寥数语就结束了开场白,并宣布大比正式开始,没有前世那种领导讲话的侃侃而谈,绵绵不休,一切都简单明了,追求效率。
于是,大比就这么正式开始了。
庐山剑宗的大比,规则很简单,作为第一天进行的比试,只有普通弟子才会出场。
六个擂台,却空出了中央的一个,剩下的五个随着一对对弟子的出现,而变得越发热闹起来,刀剑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虽然场面热闹,却看的展白昏昏欲睡,这些普通弟子之所以是普通弟子,还真的没有埋没了他们的蠢笨,一招一式,古板而毫无变通,与其说是比斗,更像是花拳绣腿的表演,最终的结果只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于是,体力悠长者胜,势单力薄者在累的跟狗似的喘息不已中,举手认输,当真称得上是乏善可陈了。
展白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了,但迫于规矩,又不能擅自离场,所以他准备小睡一会,可就在他想要闭上眼睛时,余光中,原本坐在自己左侧的一名核心弟子起身离开,而另外一道身影紧接着坐了下来。
一股寒意从那人的身上散发出来,驱走了展白的困意。
转头望去,看到的却是一张桀骜的表情以及怨毒的眼神。
“赵师兄似乎兴趣缺缺的样子啊。”来人不阴不阳的当先开口。
“袁师弟倒是好精神,蹦来跳去的羡煞个人。”展白眼神微虚,同样皮笑肉不笑的回击。
这来人,展白倒不陌生,当然,这种不陌生是因为接受了赵铭传的记忆,至于他本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此人。
他叫袁步饶,同样位列核心弟子,而且天资卓越,早在六年前就被宗门长老看中,收录门墙。至于他为何对展白如此仇视,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两年前的宗门大比,赵铭传凭借家传的术典不到十招,就将当时如日中天的他打败,甚至还言出恶语,好好的羞辱了一番。
自那之后,袁步饶便将赵铭传视作仇敌,两年来玄修不辍,为的就是能够在这两天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