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复看上去不过四十岁的年龄,国字脸上满满的都是久居上位的威严肃穆。黄袍上的九爪神龙栩栩如生,大马金刀的坐于龙椅之上,摆足了皇家贵胄的气派。
两名妙龄少女各执羽扇,立于龙椅之后。
宫殿虽小,可一应布置与朝堂无异,下方的大殿上,只在最前方左右各设一椅。因为今日并无议事,所以显得空荡荡的,只有魏真满脸企盼的坐于右侧的椅子之上。
“我儿,为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作为我魏家子弟,不论遇到任何事,都必须稳重,看看你现在像是什么样子?”魏国复不满的对魏真训斥道。
“父亲教训的是,只是……”魏真还想解释,却被父亲摆手制止了。
“他们来了。”
……
果然,大殿外,蔡公公一马当先,颤巍巍的踱步走了进来,在其身后跟着的赫然是展白与琴音。
“禀主子,展公子到。”
蔡公公踩着小碎步踱到朝堂的中央,向着龙椅上的魏国复三拜九叩,低声唱诺。
“大伴辛苦了。”魏国复急忙伸出双手,隔空虚扶,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模样,待蔡公公退到一边,这才拿眼朝展白打量过去。
“小生展白,见过前辈。”展白温和一笑,向着魏国复施了后辈之礼。
“嗯,一表人才,果然是一表人才。”魏国复盛赞了一句,“赐座。”
赐座?尼玛,真当自己是皇帝老儿了。
展白心中腹诽不已。
从一进这宫殿,望着那朝堂的布置,展白就嗤之以鼻。
看这样子,还真被自己猜中了,这魏家天下都被人夺了,一家人都被逼躲到了这玄晶矿脉,竟然还贼心不死,做着贻笑大方的春秋大梦。
心里虽然充满了不屑,但展白还没有白痴到表现出来。其他先不说,只是那深不可测的老太监,就足以让他忌惮三分。
整个朝堂上,就只有一个可坐的位置,展白也不客气,施施然的走了过去,正好坐在了魏真的对面。
两人相视一眼,互相点了下头。
“前几日,我儿受奸人所害,幸而得展公子相救。在这里,本宫先行谢过了。”魏国复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让人从中听不出丝毫的诚意。
本宫,算你还有自知之明,没有自称寡人。
对那坐于龙椅之人,展白感觉越发的厌恶,真的很想对他说一句话,“不装b,咱们还能做朋友。”
“前辈谬赞,晚辈实在愧不敢当。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生自小读圣贤之书,岂能见死不救。”展白味同嚼蜡的说着些没有营养的客套话。
“嗯,展公子高义,可这救命之恩,我魏家却也不能不报。”
嗯,这是今天你说的唯一人话。
展白心中暗自点头,可紧接着整个人的感觉就不好了。
“展公子说吧,你想要何赏赐?”
赏赐,赏你妹啊。
这话怎么听着自己好像是你家奴才一样?
展白的额头微微一皱,想要翻脸,却又不得不忍,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父亲,展公子救儿子是出于道义,又怎是那些尸位素餐的投靠之辈所能比的,你这话,儿子不敢苟同。”从一开始魏真心里就是暗自着急,现在终于忍不住了,要再这般下去,展公子还不被自己那糊涂父亲得罪死啊。
“放肆,你这是跟为父说话么,以前教过你的礼义廉耻难道统统都吃进肚子里了?”在外人面前被儿子如此损了面子,魏国复当即大怒,狠狠拍了下龙椅的扶手,怒斥道。
“父亲息怒。只是此事全因儿子而起。展公子也是儿子的救命恩人,父亲日理万机,就不牢您费心了。”魏真羞愧难当,猛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冷不热的顶了一句,然后面向展白,拱手施礼道,“展公子,如若不嫌弃的话,可否移步。在下已经吩咐下去,特地摆下了筵席,以谢救命之恩。”
父子间这番毫不遮掩的斗嘴,看得展白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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