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好,我都记下了。机票就按正常的订吧?”
“对,平时是什么舱位这次还是什么舱位。对了,咱们这次都订国航的飞机。你别忘了问问他们,有国航知音卡的该给他们攒里程就攒里程。帮这点小忙,会让他们对你的印象大大加分的。”
我笑笑,用力地点点头。他也笑了。
“你今天真漂亮,原来短发也很配这条裙子!”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李乐永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补充说:“我不是说你现在注重打扮自己变漂亮了。而是……而是那种精气神变了,很阳光。”
我嫣然一笑:“谢谢。”刚要转身出去,他却又说:“没想到你把这条裙子翻出来穿上。我还以为你把那些衣服都扔了。”
“我本来想扔的,但是……”我有点说不下去了,“算了,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就出去了。”
“但是什么?”他不放松地问。
我干脆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倒出来:“但是……但是如果真的放下了过去,又何必拿一件衣服出气。抛开那些意义,衣服就只是衣服,当然也是钱。如果还忌讳一件衣服的话,那说明还是没有真的放下。”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轻轻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这还真是一条漂亮的裙子,证明我当初的眼光没有错。”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出去了。”我已经不想继续这些话题了。
他轻轻地摆摆手,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大裙子的裙摆蹭过门边,沙沙地轻轻作响。
中午,午餐有我爱吃芹菜香干。拿着餐盘找一张空桌子坐下,拿出纸巾先把嘴唇上的口红擦掉,然后再拿起勺子吃饭。
一盒酸奶和一个苹果被放在我旁边,接着椅子被拖开,“刺啦”一声。不用抬头我也知道,赵芭比来了。
“噗”的一声,吸管扎进酸奶的盖子里,赵芭比鲜红的嘴唇涌动着使劲儿吸着酸奶。
“哎,我说,”赵芭比一边吸一边大喇喇地开口说,“你们这次去深圳参展,开始订机票酒店了吗?”
“嗯,早上George刚把订房名单给了我。”
“订什么酒店?”
“丽兹·卡尔顿。”
“什么?”芭比兴奋地把酸奶搁在桌子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真的吗?”
“是啊。”
她没说话,若有所思地含着吸管,吸管被她咬瘪了。半晌才放开了吸管说:“我也要去。”
“什么?你怎么去?那前台谁做啊?”
“我不管,反正我要想办法去。”她说。
“哎,你别着急呀?我还没说完呢。”我忙拉住她。“没有你想得那么好,这次公司为了要面子又要省钱,安排两个人住一个房间。”
“那包早饭吗?”
“早餐倒是含的。”
“行了,我一定要去。”她下了决心似地把酸奶盒子揉成一团,一把抓起苹果,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眼睛的余光却捕捉到一个正在对我行注目礼的人,是陆海空。我转过脸对他笑了一下,他却像见到鬼似地迅速回转了头。
我望着他埋头吃饭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下午,行政部的Brenda打电话给我,让我把赵芭比的名字也加到订房名单里去。刚放下Brenda的电话,赵芭比的电话又来了。
“怎么样?”她兴奋地说,“我们头儿给你打电话了吗?”
“打了。”
“嘿嘿,你下来,下来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儿啊,电话里说呗。”
“赶紧下来啊。”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这个赵芭比真是个磨人精。我叹了一口气,把电脑合上,蹬蹬下了楼。
“到底什么事啊?我忙得很。”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拖进了前台。
“这次去的都有哪些人?”
“去哪些人你还用问我吗?脚趾头猜都能猜出来啊。”
她点点头,语气亲密起来:“你不是说两个人住一个房间吗?那我要跟你住一个房间。”
我奇怪地看着她:“就为这个事情呀,这么大张旗鼓的。你干嘛要跟我住在一起啊?”
“哎呀,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你一定记得啊,一定要把咱俩安排在一起住。”
“不行。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就不管。”
“行行行,美女,等咱俩住在一起之后我再告诉你,行了吧?”
“干嘛叫我美女?”我皱皱眉头。
“咦,你这人是不是太奇葩了?叫你美女是因为你漂亮啊!这还不高兴?”
“我谢谢你。但是‘美女’这两个字太俗气了,现在是个人模狗样的都叫美女帅哥。你叫我这两个字,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发廊里,被你拉着要办会员卡。”
“你就是变漂亮了嘛。”她拉着我转了一圈:“要自信一点。另外,千万别忘了把咱俩安排在一起呀。”
莫名其妙,我摇着头走回楼上。虽然不屑,但是心里多少有点甜滋滋的。路过洗手间时,我进去照了一下,在镜子面前转了个圈,然后又用手捂着发烫的脸,笑了。
我终于也变了。
怀着兴奋、满足、得意的心情回到楼下,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愣。
李乐永面色凝重地站着,George颓丧地坐着,Vivian见我上来,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你们?”我问道。
“H省高院的标输了。”George说。我的心里一沉。
Vivian收回了目光,挤出一点笑容说:“输了也不至于这么沮丧吧。胜败乃兵家……”
“你说得倒轻巧。”一向温和的George厉声打断了她,然后看向我:“海威以略低于我们的价格赢了。照这样看,我们本来是稳赢的,如果不是Anne搞错了信封的话。”
“什么?”我瞪大眼睛叫道,研究着George的表情,那一瞬间我几乎不敢相信他是在说我。但是疑虑很快就打消了,他严厉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看得我身体全无力气,顿坐在椅子上。
我抬头看着李乐永。李乐永面色沉郁地看着我,始终一言不发。我的心再次沉下去,仿佛坠入一个无底深渊,那种不断下坠的感觉令我感到害怕。
刚刚建立起来的自信裂成了碎片,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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