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事就是最合理的解释。
“柳风,我喜欢你!”刘舒云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了她酝酿多时的表白。
李同“啪”一声用手捂住脸,蹲在草丛里没说话。
半晌,他张开一点手指缝儿,去看柳风的表情。
柳风大概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女生表白,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对刘舒云说道:“刘舒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就快高考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把主要精力放在考试上。你这么做,让我很为难。”
听到柳风如此冷静,连草丛里的李同都明白,刘舒云这是肯定没戏了。
男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凡只要对这个女生不反感,面对表白,语气和措辞都不会如此的生硬和官方。
如果李同是柳风,他至少可以说:“谢谢你的表白,不过惊喜还是留到考试以后吧。我会用高考成绩来回答你。”
又或者,他可以说:“正巧我也有些话想和你说,不过现在看来不必了。你先好好考试,考完试我去找你。”
反正无论是哪一种,都比柳风现在这种跟新闻联播里“表示高度关注”“表示强烈谴责”“表示关切的慰问”类似的官方腔调要好得多。
再退一步说,柳风就算不喜欢刘舒云,都这时候了,就不能随便说的好话骗骗她?而非要用这种直接的方式让刘舒云认清现实?
李同的心情很复杂,但刘舒云的心情更复杂。
半晌,刘舒云似乎不死心似的,眼里含着泪花努力抬起头,又追问了柳风一句:“所以,你不喜欢我对吗?”
“不喜欢。对不起,我要回去复习了。”
说完,柳风冷冰冰地背着黑色的书包,转身就从塑胶跑道上走向了操场外。
李同蹲在草丛里,看着眼泪扑簌簌掉落的刘舒云,陷入了咫尺天涯的窘境。
这时候冲出去吧,刘舒云会更加觉得没面子,反而惹她更伤心。
但不冲出去吧,李同看着刘舒云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又心疼无比。
正当他进退两难的时候,只见刘舒云也落寞地背起地上的粉红色书包,背对着夕阳,踉踉跄跄地走了。
她的身体在夕阳下投射出一片阴影,久久在李同的心上驱之不散。
“MMP!”
李同从草里钻了出来,掸掉身上的灰尘和蜘蛛网。
李同和刘舒云从小一起长大,他对她的情感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甚至,比对自己的亲妹妹还要好一点,因为刘舒云毕竟不是李同的亲妹妹呀!
李同心烦意乱地挠着头,走回主干道,重新推起自己的车,也没心情骑了,干推着往前走。
“同子,干嘛去?”
李同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于洋重重地从身后拍了肩膀。
李同垂头丧气地没理他,低着头继续走。
于洋见李同一副丧样儿,以为有人欺负他,于是勾过李同的脖子就拍胸脯道:“兄弟,咋啦?看你不得劲儿,是不是有人让你不爽了?”
李同心里直说是,就是柳风那小子让自己心里不爽了!但他嘴上还是说道:“没啥,就是有点累。”
“嗨,你把自己搞那么累干嘛?”于洋笑道,“咱们这学习成绩,混个大学就行了,还想上北华啊?所以同哥,你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嗯。”李同点了点头,拍了拍于洋的肩膀,跨上车准备回家。
“喂,你干嘛去?”于洋追问。
“回家复习。”
“还是想上北华啊。”
……
……
晚上,李同把学习周报上的那道思考题拿出来反复默写了三遍,确保连标点符号都能不带脑子地默出来之后,他才合上了笔记本。
“同子,来!”
汪翠屏见李同忙完了,喊他过来帮忙。
“啥事儿啊妈?”李同扭动着酸胀的脖子,走进厨房。
“你也复习了好一会儿了。来!出去活动一下,帮妈做点事儿。”
汪翠屏不由分说,塞给李同两个饭盒:“这是我给小云做的糖醋小排,白灼虾,你跑一趟,给我闺女补补脑子。”
本来汪翠屏不说,李同看书看到现在,也打算出去溜一圈儿,让大脑休息一下。
但一听汪翠屏说“小云”两个字,李同又有些犹豫起来。
其实,出了今天傍晚的事儿,他也想去看看刘舒云,但他又不知道一会儿见了刘舒云,自己说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