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子,那叔儿就直接问了。”
刘万峰穿着T恤裤衩,一只脚懒散地搁在凳子上坐着,和白天上班时判若两人。
“叔儿,你不会是想问我高考考得咋样吧?”李同笑了笑,自己给自己满上一杯酒。
这台词配上刘叔那个便秘的表情,要说不是想刺探自己的高考发挥情况,那谁都不信。
家长都一样,总觉得自己对孩子那叫一个了如指掌。孩子一撅屁股,就知道他们拉什么颜色的屎。
其实反过来又何尝不是一样?
谁都和谁认识十几年了,铺垫了那么久,想问的问题就那么几个。
刘万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猴崽子,算你猜着了。快跟叔儿说说,你这回考得咋样?本科有戏不?”
“当然有戏了!”
李同骄傲地嗦了一筷子菜,轻轻松松脱口而出。
有了数学思考题保底,加上其他科目的稳定发挥,李同觉得自己这回岂止是本科有戏,那简直是211学校随便搞,金陵师大妥妥的已是囊中之物。
“恩?”刘万峰愣了一下。
李同平时的学习成绩他是知道的,不过也难保有超常发挥的可能。
刘万峰当然希望李同高考超常发挥,最好考上北华交旦才好呢!
可是他今天来之前,李建刚对他千交代万交代,让他千万别听李同胡吹,办正事儿要紧。
刘万峰今天一下班就赶到李家,其实就是李建刚这个逗比请来的救兵。
原来,李建刚怕李同一心要填报金陵师大,最后考不上打击太大不说,还闹个鸡飞蛋打。
当然他十有八九他是考不上的。
而且李建刚忖度着,这时候他和汪翠屏越劝,说不定儿子越逆反。
让刘万峰出面和他谈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于是李建刚请来的刘万峰,俩口子还故意躲出去,目的就是务必在高考分数出来之前,让刘万峰说服李同填报崇海师范。
所以,酒桌上的刘万峰看似随意,其实是带着任务来的。
看着刘万峰惊讶的表情,李同没说什么。
他知道谁也不会相信像李同这样的人能在高考前一个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呵呵。”李同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端起面前的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哦,哈哈哈。”刘万峰见李同有些尴尬,忙收回刚才惊讶的表情,换了副口气道,“考得好是好事儿!来,叔儿敬你一杯。”
李同见刘万峰亲自给自己倒酒,忙局促地半站起身,“叔儿,我还是自己来吧。”
“坐下!”
“哦。”
刘万峰跟李同碰了杯酒,见李同还是有些拘谨,于是便故意撂下筷子嚷道:“喝啤的没劲!你家有白的没有?”
李同四下看了看,有些为难地答道:“叔儿,这个真~没有!就是有,我也不知道我爸搁哪儿了。”
“我知道!”
说着,刘万峰站起身。
他转身进入李建刚的卧室,拉开他床底下的一个箱子,扒拉扒拉,从里头掏出一瓶天之蓝来。
“哎呦喂,叔儿!”李同眼睛都瞪圆了,“您连我爸老酒藏哪儿您都知道,是不是我家银行卡密码您也知道啊?”
刘万峰诡秘一笑,把酒重新扽在客厅桌上,抹了把汗笑道:“没准儿我还真知道,哈哈。”
重新布酒,重新坐下。
李同也暗暗觉出来了,这刘万峰今天过来,绝对不是随便坐坐这么简单。
不说别的,就一条!
李建刚这个人平时是贪玩儿不着调,可只要说是刘万峰来家里了,他必定万事丢下立刻滚回来作陪。
今天家里没人就够奇怪了,刘万峰来了也不给李建刚打电话,反倒是一个劲儿地跟李同套近乎。
这就很有问题了!
他们还当自己是十八岁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吗?
李同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掰桌上的烧鸡吃,把双手搞的油腻腻的。
那个年代也没有一次性手套这种东西,就是有,8块钱一只烧鸡,老板也不可能白送。
不过吃李同老家这种烧鸡还真不能戴手套,戴了味道和感觉都差了很多。
“同子,你别嫌和你叔儿有代沟,今天咱爷俩好好唠唠行不行?”
刘万峰端着酒杯,语气很诚恳。
“叔儿,这必须行啊!”李同吮着手上的橘黄色的鸡油笑道,“您连我爸的天之蓝都敢偷出来喝,我估计咱俩今天这也就是最后的晚餐了。您有啥话就直说吧。”
刘万峰人很消瘦,和一般机关里那些挺着啤酒肚的油腻中年男人完全不同。
他吃得偏素,做事也喜欢稳妥。
见铺垫的不错,他这才先是笑了两声,然后不知不觉间脸上浮起一丝严肃。
“同子,其实高考并不是一个人人生的全部。叔儿是过来人,见过听过太多伤仲永的故事。考上名校不代表这辈子就辉煌,考不上大学也并不代表这辈子就完了。这点你赞同卜?”刘万峰说道。
李同发自内心地点了点头,“叔儿说的是。之前我也看过不少例子,大部分的高考状元后来都没了说法。倒是马云和马化腾这样的,混得风生水起。”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