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还是不换,其实并不是很难抉择,因为即便象牙套球也很珍贵,但如果这幅画真的是李成的真迹,李逸觉得,他可能会更加的倾向于后者一些。
至于老爷子会不会同意,这么说吧,凭他的水平,多半是没什么能力鉴定出来这就是李成的作品的,而他没有欺心把这幅作品当大漏给捡了,就已经是非常对得起他的了。
也是,萍水相逢而已,换个人,恐怕是早就不管不顾的琢磨着什么歪主意了。
只是,真的就这么放弃,不捡这个漏了?李逸觉得自己还颇有点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潜质,可是真捡了确实会觉得过意不去……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打开了第二幅卷轴。
这也是一幅设色绢本古画,不过尺幅却比较小,横轴约40厘米左右,纵轴则只有60厘米。
此图画的是一幅江湖小景,左侧梅枝斜出崖上,向下弯曲后转向右上伸长,横斜曲折极富变化。近景的山石以浓墨大斧劈勾皴点染,远的山、水则以淡墨勾染,约略朦胧间自然拉开了空间远近的透视关系。
画面右侧,画有两只相依而立的白鹭,虽只寥寥数笔,但却使整幅画显得静中有动,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这幅画的落款是马远马钦山,而这种山之一角、水之一涯,由北宋发展至登峰造极的“远观其势”的全景风光转向“近观其质”的边角之景的画法,也正是马远的风格。更何况,画面的右下角还钤有“乾隆御览之宝”“御书房鉴藏宝”“石渠宝笈”三枚钤印,说明这幅画确实是曾经被收录进《石渠宝笈初编》的清宫旧藏。
无语的摇了摇头,因为无论李逸怎么去想,也不会想到今天居然能够一连见到三幅宋代古画,而且无一不是名家所作。如果再加上之前从阿诺特手里换到的那幅李唐的《万壑松风图》,可以讲,这次巴黎之行,完全是和宋画干上了!
只是,虽然马远和李唐并称南宋四家,但只就这幅名为《雪滩双鹭图》的画作来说,其价值不但远远不能和李唐的《万壑松风图》相比,甚至就连之前董源的《秋日山景图》和李成的那幅作品,也都要比它胜出不止一筹。
之所以这么判断,一是因为这幅画的尺幅太小,二是因为马远本身的成就稍逊,而且,从画面上乾隆加盖的钤印也能够看的出来,持有这种观点的并非李逸一人。
《石渠宝笈》是华夏书画著录宝典,共有三编,由乾隆命令大臣编纂,初编成书于乾隆十年。
收录于《石渠宝笈初编》中的书画作品,一般都钤有“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和殿座章,如果是被鉴定为“上等”的,则还会加钤“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和“宜子孙”印。
由此可见,这幅画虽然珍贵,但在《石渠宝笈》中都当不得上等之说,那就更别说和之前那几幅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作品相比了。
只是,这小纸箱里一共也才五幅卷轴,随便打开两幅竟都是真正的宋代古画,想起刘老说还有一幅唐伯虎的作品,李逸心中不由一阵火热,或许,他可以通过换加买的方式,把这些珍贵的古画都收入囊中?
然而,就好像是故意要和他开个玩笑似的,那幅所谓的唐伯虎的作品竟然是一幅粗制滥造的晚清时期的仿品!
而且,不仅仅是这一幅,剩下的两幅卷轴,一幅署名八大山人朱耷的《寒鸦图》,另一幅同为清初画坛四僧之一石涛的《余杭看山图》,居然也都是仿品,而且是更加不堪的现代做旧的仿品!
“呃……”
李逸用力的揉了揉眉心,这鱼龙混杂的,都让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老爷子,您这些收藏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哦,唐伯虎和马远那两幅画,都是送给我元青花的那位朋友一块送的,其他这几幅,朱耷的是在荷兰买的,石涛这幅是在德国买的,另一幅佚名的山水画则是我用一件康熙年间的青花梅瓶换来的。”
李逸点了点头,示意谷枫将牙雕套球拿出来放到桌上,
“老爷子,我就用这个套球换你这两幅古画您看怎么样?”
“呦,那我可是占了大便宜了,要不,这三幅你再随便挑一幅?”
老爷子看了一眼李逸挑出来的这两幅古画,很有点奇怪他没选唐伯虎那幅却选了一幅佚名的作品,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认为这件牙雕套球应该会很值钱。
李逸则苦笑着摇了摇头,视线从那几个卷轴上扫过,忽然目光一凝,他发现,垫在小纸箱底下的那块白布似乎有点问题,看起来很像是一块被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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