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马尾辫就看到这个打起架来暴力程度跟清秀长相完全不符的家伙走过来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疼不疼?”,“不疼。”马尾辫没心没肺地开心笑着,秦洋揉了揉马尾辫的脑袋,柔声道:“还能跑吗?”马尾辫使劲点了点头,大侠要带我走了吗?秦洋看了看还在震惊中的众人,悄悄压低声音说:“我刚砸坏了他们一个酒柜,还有一个桌子两瓶红酒。”马尾辫不光长得有灵气,脑袋也很灵光,思考了片刻,对秦洋说:“我在这打工没留下啥联系方式。”
秦洋和马尾辫达成默契,拉着手不由分说地就往楼下跑,跑出大门,跑出玛格丽特酒吧,跑在解放东路上,跑在街道尽头的长江边上。
秦洋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马尾辫车祸去世的老爹,医院里病好了大半却欠了七八万的妈,因此从高二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马尾辫就开始了辛苦的兼职生涯,在几个说不上好说不上坏的亲戚的帮助下上了大学,第一个月逃掉军训的请假理由就是打工兼职。
因此学院里稍微有几个钱的不管学生还是老师都想包养这个极品金丝雀,而刚才的那个恶少杜斐更加凶狠毒辣,朝正在住院的马尾辫母亲下手,利用这个软肋威胁马尾辫,马尾辫忍无可忍扇了杜斐一耳光,在朋友面前丢人丢到家的杜斐毫不犹豫回扇过去,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走着走着走累了,马尾辫很不淑女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秦洋坐在栏杆上背朝大江,看着繁华无比的市区,眼神清澈,马尾辫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秦洋,后者无奈苦笑:“我可不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也没钱包养你,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上个月还因为缺生活费向一个美女借了几百块钱。”马尾辫眼神黯淡,垂下眼帘,咬着嘴唇,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然后秦洋笑着伸手揉了揉马尾辫的脑袋说:“不过我很快就有钱了,大概每个月都能赚几万块吧,而且还能越赚越多,养着你肯定不费事,至于为了你招惹的那个家伙,只要不是什么省委大院里的人物我也应该能摆平。”
马尾辫毫不怀疑眼前男人的话,举起双手欢呼雀跃:“万岁!”秦洋笑眯眯地看着眼睛弯成月牙的马尾辫,跟着一起乐呵,死死顶着压力一直到现在的马尾辫觉得很累,很累,然后在她眼中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纨绔们被一个更嚣张的家伙打趴下后,尤其是这个家伙还会画画,画得还不错,马尾辫就像在落水的时候抓住一根稻草,在前途命运未卜的情况下不管不顾地放松下来,也许是这个家伙会画画,也许是这个家伙长得不像是坏人,也许是他在自己绝望的时候如战神一般从天而降,并且承诺可以赚很多钱养活自己......
秦洋自认为暂时没有包养马尾辫的实力和欲望,但看着后者倔强骄傲又委屈的可怜样子,心都快软成一块烂泥了,秦洋手里还拿着从玛格丽特里顺走的一瓶红酒,扯开瓶塞咕咚咕咚灌了半瓶子后递给马尾辫,后者开心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喝了一口,确认味道不苦涩后就连喝了三口抱住酒瓶在胸前,挤压出一个惊心动魄的曲线,秦洋眼神飘忽偷偷猛瞧了好几眼,马尾辫见状挺起胸脯把酒瓶抱得更紧,像是在展示自己被包养的本钱,只是脸蛋和耳垂都红透了,秦洋干咳几声,然后把手放在裤兜里掏啊掏啊掏出来二十多块钱,忐忑地问马尾辫:“你家距离这里有多远?”
难道今天就要吃了她?
马尾辫声音细如蚊蝇:“家里房子早就卖了,现在在水花区租了一个小房子住,离医院近。”
秦洋心想宿舍这时候也关门了我也没办法,于是大义凛然道:“送你回去。”大手刚一挥下,秦洋的气势立马降下来:“你身上还有钱吗?”马尾辫眨巴眨巴眼睛,在兜里掏了掏,掏出来六十块,小脸蛋上写满了心疼,往常她都是搭最后一班地铁回去的,这个时间段显然只剩下出租车了。
然后兜里一共拼了八十多块钱的两个家伙招了个的士好说歹说砍了十块钱价后一路奔到水花区的一个破旧小区里,马尾辫蹦蹦跳跳带着秦洋绕过一坑又一坑的污秽积水后上了一栋楼,昏黄的灯光下布满了灰扑扑的蜘蛛网,上了三层后,秦洋看到一扇比楼更显得有年岁的老式防盗门,马尾辫的包落在酒吧里肯定是拿不回来了,秦洋看着女孩蹲下从防盗门下脏兮兮的铁沟槽里翻出来一个钥匙,用嘴吹了吹灰尘然后打开了门,秦洋跟着马尾辫进去,看到门里只有一个逼仄的小客厅和连着的一个小卧室和厕所,没有玄关,阳台上是一个简陋的厨房。
不过卧室里很是整洁,有着少女的粉红朴素床单,马尾辫怯生生地坐在床沿上闭上眼睛,娇羞如花,任君采摘,秦洋挨着马尾辫坐下:“你就不怕我是个骗子,骗了你的身子就跑?”马尾辫睁开眼睛,带着哭腔:“啊?”秦洋看得一阵心疼,手忙脚乱:“我对我妈发誓,骗谁也不能骗你。”马尾辫“嗯”了一声,像小猫似地蜷缩在秦洋怀里,秦洋感受着女孩娇嫩柔软的后背,心里却毫无其他念头,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就好了,有我在。”然后揉了揉马尾辫的脑袋,马尾辫乖巧地点了点头,秦洋就跑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来。
隔壁的小卧室里传来女孩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秦洋深吸一口气,苦笑一番,做梦想了多年的英雄救美倒是实现了,而且美女都要以身相许了,可惜没有贼心和贼胆,这么柔弱可怜又可爱的好孩子,秦洋觉得他要真趁人之危下手,那可是要遭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