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自己的面孔,像一株紫色的风信子,除了悲伤,再也没有其它的表情。
这样的面孔让我心疼。
可是,我连抚慰自己悲伤的时间都没有,身后传来了“黑白无常”的声音。
“季小姐,江先生在外面等你,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让他进来带你出去?”
我吸了吸鼻子,将那还来不及抚慰的悲伤压进心底最深处,毫不犹豫的向酒吧外走去。
年少的时候,我疯狂的喜欢“带我走”这三个字。
现在,我再也不会任性的让任何人带我走。
我学会了,自己走。
深秋的夜,微凉的风,璀璨的灯,和所有的夜晚一样,没有任何变数。
路上的行人都有自己的归宿,我季来茴的人生却无处安放。
前面一百米处停着一辆布加迪,再不识货的人也知道,那是世界品牌车。
是的,我不仅认识这辆车,我还认识车里坐的那个男人。
一百米,并不是没有概念的数字。
就算年近花甲的老人走的再慢,两分钟也可以到达。
而我,却整整走了五分钟。
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前方没有尽头,我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然而,我可以选择吗?
答案只有一个,没有。
“黑白无常”打开了车门,我坐了进去。
我没有看我左侧的男人,但我知道,他一定在看着我。
我目视着前方,一片迷离灯火中,城市仿佛离我越来越远,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黑白无常”认真的握着方向盘,车里静的可怕。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一双犀利的眼神正盯着我。
我是面向车窗的,倒不是我的后脑勺长了眼睛。
而是我能感觉到那一波无形的压力在向我袭来。
虽然,我怕回到那个地方。
可是,我更怕这种无形压力笼罩的束缚感。
西山庭院,渐渐映入眼帘。
和往常一样,陈妈只要听到车子的声音,她总是敏感的第一时间出来迎接。
我有时候在想,也许,她并不是听到了车子的声音,而是早早就等在了别墅的门口。
陈妈只要知道江铭晟要来,她总是这么战战兢兢。
其实何尝是她,我不也一样怕他来吗?
我没有等“黑白无常”替我拉开车门,就率先冲了出去。
我经过陈妈身边的时候,听到了她颤抖的声音。
“季小姐,晚饭准备好了。”
平时江铭晟不来的时候,她不会有这种声音。
可见,江铭晟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我根本就没有胃口吃晚饭,直接走向二楼的房间,扔掉手里的背包,进了浴室。
他来了,我的任务就是洗干净了,躺在床上满足他。
虽然,江铭晟还没有结婚,但我却不是他的女人。
我只有一个身份,情妇。
他说过,我只配做他的情妇。
当然,我也不稀罕做他的女人。
浴室的地板,有些许的凉意。
我喜欢这样光着脚,走进去,打开雕花蓬蓬头,密密麻麻的水珠顷刻间打湿了我的身体。
如果说,跟这所别墅有关的都会让我排斥,那么,这个雕花蓬蓬头就是我唯一不排斥的物品。
我喜欢它毫无保留的将水珠洒在我的身上,尽管,我早已洗不干净。
我尽情享受着水雾环绕的迷离感,完全忽略了邪恶的力量正向我慢慢靠近。
当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出其不意的按住我时,我被抵在了浴室的墙壁上。
“不要在这里……求你。”
我的声音听起来单薄无力,就像一块漂浮在汪洋大海中的枯木,随时都有被大海淹没的可能。
他没有怜惜我的哀求……
我无力的贴在冰冷的瓷壁上,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
瞬间,屈辱感像一剂毒药,注入了我身体的每一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