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有了些许血色,他淡笑温润,“我已被逐出孤竹,无家可归,你说回哪里?”
凤起指了指近在咫尺的魔界大门,“回我家。”
而话音刚落,叶重琅却突然弯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凤起惊得瞪大了眼,生生提了一口气,“你……”
“别动,我没力气了,再动……就真的撑不住了。”叶重琅说着,仿佛紧了眉,大步迈向魔界大门。
凤起这是第一次被抱着反而如履薄冰,动也不敢动,悄悄提气试图让自己显得轻一点儿,但是……这样还是不对,应该是她扶着叶重琅,恨不得背着都不嫌过分。
“你……不必……”
“我想抱你。”
“等你伤好了……”
“等不急了。”
叶重琅的步伐极快,大步流星穿过魔界大门,旁边到底有谁他连看都没看一眼,顺着凤起所指的方向径直走向大殿后方的内殿。
“方才……是谁说在情&人面前心智就掉回一张白纸来着?”夙凝翻着白眼问道,“这分明就是不想被小瞧,勇气可嘉,他把魔尊抱回去了呀。”
“一看你就是没经验。”殊俨慢条斯理道,“若是此刻还有心顾及脸面,凤起早就看不上他了。”
夙凝抬脚就走,“我去向我家溯流讨点儿经验。”
“干看摸不着。”
夙凝愤然回头冲着殊俨挥了挥拳,“别以为你是前任魔尊我就不揍你。”
“你一样干看摸不着。”殊俨笑呵呵的目送走了气急败坏的夙凝,转而问青邺道:“那个神使轸水,现在在何处?”
青邺无精打采道:“我生怕放走了他,凤起一走,我将他关在偏殿了。”
“那就先不必放出来了,凤起现在应该不希望看到他。”
然而,叶重琅抱着凤起一路平稳走着已是极限,待一脚迈入高高的门槛,终究还是腿一软,挣扎着还是没能抱得住凤起。
凤起转身落地伸手扶了他的手臂,短短百余步,叶重琅在外面被风吹着且一身干爽,如今已经全身上下被冷汗湿透了。
她也没办法责怪他如此任性,无奈将叶重琅扶在床榻上,抹去他额角不住淌下的冷汗,听他一声比一声深长的痛喘,轻声道:“轸水在我这里,我让他来看看……”
“不必找他……”叶重琅握紧了她的手腕,仰着头,深邃的眸光中闪着不知多少激动的情绪,仿佛小心翼翼试探般问道:“凤起,我真的来晚了么?”
凤起一愣,苏伏的鬼话真的有人信啊?
而她这一愣,叶重琅已经不再问了,反而解释道:“我不在乎你曾有多少过往,我只生怕……再晚一步……你会心许他人……”
“哪有那么容易?”凤起心中阵阵泛酸,眼眶也酸得发紧,她努力笑道:“纵是你我中间隔着遥遥两界,你不曾负过我,我哪能那么轻易就弃了情?这不是去找你了么?结果……差点儿就错过了。”
叶重琅静静看着她,许诺一般郑重道:“我答应你,待百年之后,我可以再斩神芒,毕竟此次才时隔二十多年,怕神魂承受不起……”
“不必了。”凤起轻轻一句,低头吻上他的唇,也封住了他那些接二连三戳心的话。
再斩神芒,说来轻巧,他怎能想得到这个?别说时隔二十多年若两度斩去神芒,神魂承受不住必然崩碎,哪怕待百年之后,斩去神芒受的乃是断骨割肤之痛,她和叶重琅都曾承受过,何苦再来一次?
而一个吻浅尝辄止,凤起还在忧心他身上的伤,解了他腰间的带扣,轻轻替他去了外袍,却突然被叶重琅伸手一揽,转而按在了床榻上。
如此剧烈的动作,叶重琅顿时绷紧了全身拧紧了眉,他闭着眼仿佛定了定神,半晌才缓缓松了口气,却一低头,仿佛誓要将缠&绵进行到底。
舌尖在她口中疯狂掠夺,压抑着的深长喘息也不知是痛还是控制不住的情浓,偶有粗哑的声音从喉咙漏出,却美&妙得令人难以形容,勾起人心底蠢蠢欲动的痴迷,逼着她承认,她很爱他,或许……不比他爱她爱得浅。
而熟悉又莫名的悸动渐渐蔓延了全身,心跳越来越快,高亢的情绪让凤起忍不住攀上了他的脖颈,将他按向自己,可突然醒了神,她猛的捧着他的脸颊稍稍推开,喘息着异常严肃道:“你知道么?每次你伤重的时候都特别放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把人勾起来又后继无力,反而显得我特别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