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周楠突然喉咙里又咕咚一声:好美的身材,真是难得!
竟有种难以遏制的冲动。
看到周楠绿油油的眼珠子,荀六姐更惧,猛地抽下一根钗儿,抵在自己心窝上,颤声叫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周楠大惊:“别别别,蝼蚁尚偷生,不要寻短见,我出去就是了。”
就出了车厢,和车把势坐在一起。
车厢中又传来荀小姐低低的哭声:“爹爹,娘,娘……”
这一哭就没个停止的时候,直到马车进了城,停到自家门口。
周楠已经被她哭得快要崩溃了,待荀六姐下了车。看到她一脸的豆子,忍无可忍,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写满字的纸递过去,道:“你可别哭了,荀芳语是吧?这个给你,是你的身契。我又不是禽兽,是个女人就行。你生得实在太挫,我心中却是不喜。老实同你讲,把你许给我可不是老子的本意,我也是受害者。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爱去那里就去那里,少来烦本官。”
色狼的名声纯粹就是被人的诬陷,周楠自己也深以为耻。没错,青春慕少艾,窈窕淑女,君子好俅,人之常情。我也懂得欣赏美,喜欢漂亮姑娘。可你荀小姐不美啊,我又不是憋慌了的老鳏夫,死牛烂马破铜烂铁都收。
你这个女娃娃分明就看不上我周楠,带你回家,还得养你一辈子,我究竟图啥,走远远儿的你吧!
说完话,周楠径直进了家门,蓬一声将门关上。
今天出门耽搁了一天,此刻已是申时。周楠虽然身子疲乏,还是强提起精神从水井里打了水,将这几日换下的脏衣服放进盆里,又丢进去两片皂角。
他心中感叹,没有女人就是不成,房子的面积实在太大,光每天打扫就要累死人。等到素姐生完孩子,我得回一趟安东把云娘接过来。
洗完衣裳晾好,感觉腹中饥饿,周楠就决定上街胡乱吃点什么。
刚走到大门后,就听到外面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凶狠霸道地喝道:“哪里来的乞丐婆子,要饭要到周老爷府上了,滚蛋!”
又使劲拍着门环:“周老爷,周老爷在吗?”
周楠心中好奇,这声音却不认识。
就拉开大门,定睛看去,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一脸猥琐的男子,正对着呆呆坐在门边的荀六姐荀芳语横眉怒眼。
周楠问那人:“我是周楠,你是何人,缘何寻上门来?”
“哎哟,原来是伯父,侄女婿王二给你磕头了。”那汉子扑通一声跪下去,就给周楠蓬蓬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汉子一看就是个油头滑脑之人,又缺了一颗门牙。
周楠顿时醒悟:“你是小兰的丈夫王二。”
“正是小侄。”
被一个比自己还大两三岁的人喊伯父,感觉怪怪的,周楠问:“乖侄儿,你有什么事?”
王二:“伯父,小侄天刚亮就启程,现在才到地头,还滴米未粘牙呢!”
周楠指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指着前边的一家棉馆道:“既然在如此,你去吃过饭再来和我说话。”一碗面十文钱,就这十文钱,周楠也不想帮他出。
王二眼珠子一转:“禀伯父老爷,小侄已经在前边小得月楼叫了酒菜,等下就会送到府上。”
得月楼是苏州名店,小得月楼的师傅是从苏州请过来的,做得一手好苏州菜,在淮安城中也是名气极响,官员们往来应酬,都喜欢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