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每次看到,都有点自惭形秽,不晓得怎么才能笑得那么惹人怜爱、那么纯真无瑕,看了几乎忘掉去听她的话。
“别傻了,四大武神之间,真正要商量的计画,都不会给人听见的,妳不过就是站在旁边听而已,这样就被妳听出来,我们就白混啦!”
香雪轻笑说话,龙云儿一下苦笑,真心佩服那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而眼前这座渐渐成形的城楼,若说是舞台……倒也是,人生如戏,整个天地,本就是一座无比巨大的戏台……
而在这朗朗乾坤之下,一场无数生与死飞快交错的大戏,正在比这里更大千倍的戏台上演。
平阳城中,人、兽两军死战,战况陷入胶着,兽军攻势虽猛,但前次在城内、城外两次中伏的阴影,确实起了影响,让兽人们有所畏惧,脚步快不起来,而频频发生的地震,也震得兽人内心惶惶,战意更减。
这种时候,就显出两边的不同,兽族是进攻的一方,有得选择,但人族是保卫家乡,退无可退,哪怕地震摇得心乱,也必须死守到底,这些心理上的微妙差距,表现在战场上,就是天与地的分别。
少了誓死言胜的斗志,兽族实力虽强悍,表现出来的就不是那么回事,虽然在托尔斯基的强势指挥下,兽人发动异能,暴发增力,狂猛的联合攻击,终于把未完全修复的城壁给打破,杀入城内,但战争却未因城破而结束,反呈白热化。
武苍霓的人不在,但她所做下的安排与布置,持续在发生效果。
金刚寺禅师级的人物,除了枯荣首座,其余全数调往月煌滩,这对平阳城的防卫实力影响甚大,但这里始终是司马家的地头,多少年的经营,地利之便不是一句空话,保家的意志、各种布置相结合,在城破之后,变成一股更坚强的守卫力量。
司马家的热血与义勇,也在城内各处的巷战中尽展,所有地阶高手、高阶武者,领着族中子弟,浴血死战,拼命不退,战至绝处,就用同归于尽的打法,一个换几个,或是一个换一片。
这样的打法,令兽族也为之震撼,在攻破平阳城壁,完成一个目标后,再遭遇这么强烈的反击,确实让兽军立在一个颇摇摆的位置上。
……死战玩命?见好就收?
每个兽人心中都生出这样的疑问,而最感受到这份动摇的,就是领队的托尔斯基,他益发感到焦急,司马家的抵抗异常顽强,表现出的决心不容轻视,持续这么打下去,要完全攻下平阳城,别说一时三刻,就算花上三五天都有可能……
以现在的状况,哪可能等上三五天?不尽快寻求突破口,这一仗就要被敌人给逆转了……
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满身浴血的托尔斯基,接到了手下线报,发现武苍霓的踪迹,那边几名兽王正在攻杀,已经把武苍霓与司马家人冲散,持续追杀中,武苍霓不住呕血,伤势相当严重。
托尔斯基闻讯大喜,立即赶去,仗着神兵植体,异能加倍爆发,一路斩杀僧兵与司马家子弟,直闯至目标地,领先其他的兽王,突破重围,来到一处三合院,虽然身上疲惫,战意却高昂到极点。
“武苍霓!出来受死!”
高声呼叱,托尔斯基踏入三合院,脚才刚踏进门,里面空荡荡的寂静,异样的气氛,让他有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登时惊醒。
“不妙,中计了!”
清醒过来,托尔斯基想要退离,但三合院中的禁法开启,将托尔斯基与外界隔离,而多名地阶武者,也在司马令公、枯荣首座率领下现身。
“……只有你们?”
托尔斯基横视周围一眼,起初睥睨狂态,但看武苍霓始终未曾露面,他陡然醒悟,脸色一变,“武苍霓不在平阳城?去了哪里?飞云绿洲?”
连着几声,思维变动迅速,听在枯荣禅师耳中,尤其慨叹。
……虽为异族,这名狼王子真是一代人杰,有勇有谋,阴狠毒辣,整个西北除了武苍霓,恐怕真没有第二人能及,可惜了……
“托尔斯基!”
司马令公大喝:“你已身陷重围,今日就用你鲜血,祭奠我司马氏子孙在天英灵!”
“……说得跟真的一样。”
浴血的狼王子,身上发出耀眼红光,邪气大盛,右手五指也迅速化为锋刃。
“别以为设了个陷阱,就有便宜占,一会儿你们就知道,这里到底是谁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