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一愣,问道:“汝如何知道我乃陈公台?”
“顶上一粱,士人打扮,半夜带人兵临城下,又不打旗号,居心叵测,见到鹿角,知道吾等已经有了防备,无法赚入城中奇袭。又一人上前,显然是想来做说客。在背叛曹公的人中,恐怕也只有尔陈公台如此奸诈了。”何珅笑呵呵地说道。
他看到这人形象和做事的方式,就猜到来人就是陈宫。而且凭借他的社会阅历也能看穿他想使的伎俩。陈宫是兖州名士,不打旗号,亮出名号,很有可能就混进城中了,可能枣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宫带着人逼降了,然后东阿吏民自没了主心骨,自然也只能投降。
陈宫默然,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守城的无名小卒也能看穿他的计谋。其实在仓亭津被破坏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东阿恐怕不好拿下,但是心里还是存着侥幸,希望是枣祗做的守城准备,等到他来到城下,才发现东阿已经严阵以待。于是他选择改变策略,准备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降枣祗。
没料到却被人当面戳穿。好在陈宫城府还算不错,没有失态太久,转而问道:“东阿县长何在?难道他要抛弃妻子么?”
陈宫自濮阳出,度过黄河,把东郡在黄河北岸的县城全部逼降了,用的都是一样的手段,有些县令的家小还不再濮阳都就范了,现在虽然自己陷入被动,但是依旧觉得自己手握王牌,胜券在握。
此时何珅眼睛一转,想到了自己后世说看的一个影视作品,叫做《白门楼》。里面就有陈宫对曹操说的一段话,于是他随手就引用过来:“尝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县长的妻小之存否,不在吾等。在吕奉先与陈公台耳。”
陈宫闻言顿时面红耳赤,就算在火光的映照下还是显得很明显,只见他挥舞着火把大叫:“吾并非要拿妻小性命来威胁枣县长,汝一个小小的守门将官,岂能如此度测于我?”
何珅哈哈大笑:“吾乃曹公亲卫营账下牙门将,可不是什么小小将官.....”
陈宫闻言脸色也变:“曹公?曹孟德来了?”说完四顾一圈,在缓了脸色,显然意识到自己多虑了。
这时候程昱已经走上了城楼,枣祗却没有出现,程昱一上城楼立刻两手巴在女墙之上,把头从城垛之间生出大声骂道:
“陈公台!尔还有面目说别人度测汝?当年是谁跟曹公说:州今无主,而王命断绝,宫请说州中,明府寻往牧之,资之以收天下,此霸王之业也。又是谁去跟兖州吏民说:今天下分裂而州无主。曹东郡,命世之才也,若迎以牧州,必宁生民。今时今日,汝又是怎么跟吕奉先说的?又要对我东阿吏民换一番什么说辞?何永曾此言不错。县长家小之存否,在汝陈公台耳!吕奉先杀了人,也得算你头上!”
这话说得正气凛然,声色俱厉。气势强横。
陈宫被成语这番话怼得脸更红了,沉默的时间也更久了。
何珅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头铁啊!